“我想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儿。”
“……于是我去问了漫天佛,俱都闭口不言。我对你的连结、印记,让我能够察觉到你在痛苦,可我找不到你。”
“我担心你陷入无边苦难困境,我只想找回你,哪怕你不愿意我留在你身边,哪怕……从一开始,我只不过是,众皆都瞧不上的,一介妖物。”
“痴心妄想,终究会显露原形,你要怨我,恨我,都可以。只是我不想自己对你的痛苦无动于衷,更何况,我根本做不到。”
“尊者,阿青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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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心积虑,制造偶然,一切情之所起不过是在丛山中匆匆一眼。悲悯,圣,却又充盈着挥之不去散不尽的柔软。无害,包容,可亲,周边围满了毛茸茸的妖物,可依旧是那么温煦,嬉笑着,轻轻抚弄撒娇的幼崽。
大火烧尽了巢穴,亲族皆亡,他孤身逃出,食不果腹,对毒针的利用更是生疏不已,只敢悄悄藏在土砾之下,苟且偷生。
他想,若是上前搭个话,问个路,亦或者,只是说一句,无论是甚么,哪怕是辱骂、驱赶、斥责,只要能够听到那个声音,就已知足。他踌躇着,仍是不敢迈出哪怕轻轻一步,紧张得尾钩直直伸长,看着是足足的一副掠食姿态。
可悲的是,偏生让他以这般凶性毕露的样子,教之注意,望进眼里。
所有人都在怕他,所有妖都视他作祸患。他穿梭在密林中,耳边已有多久没能听见人声,久到错以为自己即将这么孤寂度过一生。
可他听见那人在唤他。
“小妖,过来些。”展开手心,缓缓凑到他身前,指节点了点地面,“上来。”
他实在是不敢置信,可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他是冰冷血凉的妖,此刻却能够依偎在如此温暖的手心里,一寸寸靠近那眉间点缀红痔的女。
两弯柳眉,剪水秋瞳,乌墨般的眼眸,宁静温和地瞧着他,满眼皆是好之色。
“金蝎,着实少见。怎会流落西南荒土?”喃喃自语间,又将他放下,甚至以指腹划过凛凛闪着毒液寒光的尾尖。
他慌张极了,生怕自己不知觉间伤到对方,仓促之下,竟是直接建立了主从印记,虽只是单方面的,可仍是能够产生联系。
“唔?当真不伤我?”将发麻的指尖放入口中轻吮,见他如此体贴,不由得训谕一句,“若是有缘,修身养性,脱去沉重肉身,当登大道。”
主人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奉若谕,悉心修炼,戒骄戒躁,不沾荤腥。堪堪修成人身,他就迫不及待寻去,但身份低微,遭人忌惮,始终不得进入。心念流转,轻易就为自己找到了管用的法子,终于得以留在她身边。
可愿望既已成真,为何还不满足?
为何,为何,她总是笑着,却仿佛在哭?
为何,为何,当日那温煦的女,如今却眼带愁绪,心不定?
明明应该知足的,可他却无法知足。
渴求的贪婪之火,烧灼着摇坠本心,终究会燃尽莲台,酿成大错。
可他一去无回,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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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忠犬小蝎子~一步步装傻卖乖接近佛女~
【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叁藐叁菩提心,应如是往,如是降伏其心。】——《金刚经》第二品
如果善男子善女人,发现了如来付嘱的无上正等正觉心,应当如同发现无上正等正觉心那样安住无上正等正觉心,应当如同发现无上正等正觉心那样降伏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