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嗯?你不喜欢和男的跳舞吗?”
凯瑟琳苦恼道:“呃,也不是。总之那是一个意外。”
亚伯忽然咧开嘴笑了,“那我很荣幸了,居然能够成为少数与你跳舞的男士之一。”
凯瑟琳觉得他这样故意恭维她有点显得假,只好道:“……谢谢。”
他们跳了一场舞,下场休息的时候凯瑟琳一眼看见了舞池边独自一人站着的男人,挺拔而高大,严肃得令人心生敬畏。
是阿普顿殿下。
凯瑟琳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阿普顿殿下就像是鹰眼一样敏锐地转过来锁定了她的方向。
凯瑟琳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冒犯到殿下了,赶紧低头。
但下一刻,她的余光就看到面容沉静的阿普顿殿下远远地朝她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皇室礼。
他的动作规范至极,但抬头的那一瞬间眼像是锋利的钩子。
亚伯也是金发蓝眼,但他帅气洒脱,叫人看上去就心生好感。阿普顿殿下却不同,面容冷峻,湛蓝的眼睛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亲和力,反而能让人联想到终日冰封的极地海面。
……她并不是什么与皇室有亲缘关系的贵族,阿普顿殿下的这个礼不仅让她呆在了原地,更让亚伯愣了愣。
他侧头问凯瑟琳:“你与大皇子殿下相熟吗?”
他问出口也觉得荒谬,眉头皱得很深。
凯瑟琳摇摇头,心里闪过地牢里的画面,但又将所有疑问压下去了。
“应当是殿下的绅士礼节。殿下待人和善,无分贵族与平民。”
这话其实有几分政治正确的意思。贵族与平民的鸿沟存在了几百年,无论皇子殿下如何想要竖立自己亲民的形象,也不会无缘无故像平民行礼。
亚伯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他下意识笑了一声,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奥古斯都可要气到复活了。”
众之王奥古斯都崇尚律令和规则,划分出天翼、羽翼与无翼三族。天翼族是奥古斯都的亲信,无翼而能飞,在奥古斯都的统治下执掌权力。羽翼族是雷的部族,后背生翅膀。而无翼族则真的无翼而不能飞,为火的部族。火一向出鬼没,强大但钟爱自由与玩乐,不擅治理,无翼族地位低下。
严格划分等级的奥古斯都听到这样的话可不是要气得复活了?
凯瑟琳无奈道:“好在她不会复活。”
亚伯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凯瑟琳问:“怎么了?”
亚伯看了她一会儿,才道:“真有意思,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都很肯定不会。但,上古都诞生于金蛇齿牙之下,与金蛇一样不灭不死。他们只是受罚陨落,又不是真的湮灭。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重生或是复活了。这也不怪吧?”
凯瑟琳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什么古代话故事,装作思考了一下的样子,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亚伯笑出声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无聊?”
他拍了拍脑门,“糟糕,我怎么能让女孩觉得无聊呢?完了完了,我真该死!”
凯瑟琳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
亚伯为她端了一杯酒,道:“一会儿一起回学校吗?”
凯瑟琳不喜欢酒的味道,但她还是抿了一口尝了尝。
“唔,这我要问过我的导师。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学校,恐怕你得与斯坦教授同行了。”
她委婉道。
亚伯顿时感觉不太好。斯坦教授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倒不是在钱上抠门,是在给分上抠门。直到现在学院了还在私底下流传他的一张简笔画,是他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东西纸,指给讲台下的人看。
这张画叫做“这就是你写出来的屎?”
有人将之贴在床头以做激励。
亚伯也怕他,更别说跟他同路回学校了。
凯瑟琳道:“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
亚伯立刻咬牙道:“不不不,没什么不方便的,我……都可以。”
希望斯坦教授今天已经开会开到疲惫得不想搭理任何一个人了。
树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