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出房门就脚踩传送阵,任谁都不会觉得是好事好吗!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千霞山山脚下了。虽然那时打斗已经平息,但那弥漫在山间散不开的黑雾,混着血腥味,还是很吓人的。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话痨师兄的嘴还是一刻不停的张合着。
“那姑娘模样秀丽、身姿窈窕,着一身染血的白衣,虚虚弱弱倚在树旁的样子,我见犹怜。”
“说得你好像见到那场面一样。”
“那可不。为了你,我可是寸步不离大师兄的。”
没忍住嗤了他一声,想进自己房间,又见陈秋一脸看好戏的站在她身旁,也不退开。
“不是师兄不帮你啊!和那姑娘比,你……“
他刻意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摇了摇头,“啧啧啧,不够看啊!”
“别别别!别亮家伙呀!师兄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淼淼收起手中的长疏剑,端出一副剑修的冷傲面孔,“哼!”
这是她得师尊唯一的真传,衡清仙尊的剑法她没学会多少,但那副欠扁的孤寡样子她学了个十成十,唬人还是很有用的。
他们都说她恋慕大师兄,不惜花重金,追爱衡水派,肤浅。
她来衡水派可不是单单为了男人这么简单。
况且,入门交学费不是天经地义吗?衡水派明码标价,导师自选,学与不学全看学生心意,她就喜欢这样服务意识强的门派!
“差点忘了正事!”
左顾右盼确认附近无人的陆淼淼,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闪身入内,又立马关上。
望了眼屏风后依旧卧床不起的身影,她不禁想到,陈秋的描述听着有那么几分熟悉,难道他们千霞山的伤员都是一个样?摇了摇头,她在桌前坐下。
摆上桌面的药瓶是她在百草居的战利品,红的、绿的、蓝的、黄的、白的,各种颜色,各种功效,先不管有用与否,按稀有的拿就对了。
“归元丹、枯青丹、渡罹丹、蕴丹……”
她提着小药瓶,一个个辨认。
“生筋壮骨……活血补气……养精蓄锐……都可以来点。”
各种品阶的丹药不要钱似地往手里倒。
“和合散?壮、壮……这不行。”
那白色的小药瓶像是被火烤过一样烫手,惊得她立即丢到一旁。
“小师兄!吃了这些药,保证你药到病除,生龙活虎!”
捧着丹药的陆淼淼笑得仿若一个反派,袅袅娜娜地朝屏风后走去。
这床上人的血衣已经被换下,如今穿着的正是陆淼淼的寝衣,雪白的流光丝段泛着微光,配上略有些病态的苍白肤色,更衬得那人气质出尘。
唯一的不足就是有点衣不蔽体。
纤长的脖颈下是精致的锁骨,敞开的交领微微遮掩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淼淼知道,手感超好,看着就让她不自觉脸红,再看两眼,又暗自窃笑。
她其实是故意的,修仙界难道没有搞定寝衣大小的法术?问,就是她不会。
冥兮一醒来就见这女子,捧着一手药,坐在床边盯着他笑得诡异。
本能反应想拍她个灰飞烟灭,却魔气尽失,半分不能动弹。
是了,他中了亲信寒芒的冰魄毒。此毒取自扶历山的万年寒髓,中毒前期毫无症状,但若遇阴凝草,则能将中毒者的真气消弭殆尽,使之气海亏空,修为尽失。千霞山一役,他毒性发作、漫入心脉,此刻已然犹如废人,丝毫不得动弹。
他一早便知晓仙盟的诡计,本想顺水推舟一统仙魔两界。却不曾防那叛徒多年来的处心积虑,究其原因竟是他千年前杀了一个随侍婢女,而那婢女是他的人。他不能理解,并深感气愤!想到唾手可得的统一大业毁于一旦,一口鲜血不禁涌上喉头。
陆淼淼见这美人醒了,还颇有几分激动,却不想他一夕之间竟吐起了血来,那一股股黑红的液体从唇瓣间涌了出来,急得她不知所措。
“小师兄!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吐血了!”
她着急忙慌的把混合丹药倒回床边拾起的白色药瓶中,扶起床上血如泉涌的男子,抽出怀中帕子就往他脸上糊。
“对!吃药!”
她让病美人靠在肩头,复又去摸索刚刚丢开的药瓶,拔开瓶塞就一股脑地往他口中倒。
仙丹入口即化,倒没给陆淼淼喂药造成困扰,只那病人似是极不配合,就想将化成水的仙丹吐出来。
“不可以吐!你会没命的你知道吗?”说着又把帕子捂回他的嘴上。
坐在身后的陆淼淼看不到,若是眼可以杀人,她此时已经被这人挫骨扬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