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家主把手搭在天平上,再次抬手时,是她的平安扣,在她的角度看过去,玉上面的一道横纹很明显,“你寿命不足。”
“你把压在谢识之头上的期望和束缚解了,什么时候把自己身上的枷锁砸碎呢?”家主的头压在陈谊的头上,把平安扣塞进她的掌心,“成为家主、庐主,整治药庐,到底是谁的期望,谁的任务?”
“你知道的,李家家主的义务是尽可能让李家每个人得偿所愿、皆有所成。你是个好孩子,我不忍心看你一生汲汲营营,却是在为别人的心愿。”
家主的头使劲在陈谊的头顶蹭了蹭,随后一拍大腿,说了句走了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谊握紧手里的玉,陷入沉思。
午后,陈谊进御书房。谢识之跪坐在一边,脊背挺直,看着陈谊的目光满是令人心惊的迷恋和疯狂。陈景在假惺惺地劝。
“陈谊,我都知道了。我们成亲,我们立马成亲。好不好。”
“呃…”陈谊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时辰前。母亲什么都跟我说了。”谢识之说,“我知道你顾及和怜惜我,不需要,我甘之如饴。”
“一个时辰前啊…好的。”陈谊懒洋洋走到他身边,飞快掏出潘塞斯给她的最后一粒药,塞入他的口中,她抱着他的头,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轻抚他,“没事了没事了。”
随后小心将昏过去的谢识之搭在椅凳上。
“陛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陈谊跪在地上,大拜,“李家家主会长生。现在的李家家主,还是李少卿。她一直没死,一直是家主。”
“之前怕双月楼隔墙有耳,因此不曾直言。还望陛下恕罪。这情劫我是一定要过的,这家主我是一定要当的。”陈谊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又是一个磕头,“我给谢识之喂了迷药,他会忘记最近半天发生的事情。还望陛下信守承诺,放谢识之自由,也放我长生之路。”
“原来是这样……”
那大狗一样穿得毛茸茸黑沉沉的家主真的很怪。陈景疑虑地问了一句:“你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嗯…”陈谊思忖,“如果我长生不老还有钱有权,五十年之后我可能就想穿得怪模怪样了。”
“嗯…”陈景点点头,“有道理。你有空也给我打听一下那是什么毛。油光水滑的。”
“好的。”
自由。自由。自由。
自由!
昏睡醒来后的谢识之受领了那道圣旨。奉旨填词作曲,游遍大江南北。
怎么回事啊,遇到陈谊之后自己怎么会越来越爱哭。他将那道圣旨抱在怀里,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你是不是为了我付出很多。”谢识之凑到陈谊面前,眼眸亮晶晶,“你爱我。”
“嗯嗯嗯。”陈谊的脸有些红,她敷衍着推开他。
“是因为你给我添的麻烦太多了。”
“但你又不想伤害我。是不是。”谢识之又凑到她面前。
“少自恋了。”陈谊用力一推,“别挡着我的光。”
“你是不是要回长平了。我这次是不是能跟你一起走。跟你回李家。”
“谢识之。”陈谊正色,“你觉得我在请旨的时候,会担心你见过高山大河、看了各个地方的美女后,就不喜欢我吗?”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
“我也不会。”陈谊的手抚上他的脸,谢识之乖觉地蹭了蹭,“这圣旨得来不易,你可不要浪费我的心血。这些都是我特别推荐的地方。你看看。”、
“你刚刚是不是在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谢识之没去过什么地方,只要不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他都可乐意去。
“是。”陈谊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出发?”
“这么快赶我走?”谢识之不满地嘟囔。
陈谊笑笑,她倾身上去,柔声说:“我也是想快点看看。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代表的自由。”
“我们是不是不会在一起了。”良久后,谢识之说。很明显,陈谊要自己、亲自,改掉药庐,她需要李家的势,那就不能他多纠缠。
“打个赌吧。看我三十之前,能不能做成。”
“做成就在一起吗?”名分,名分,名分。谢识之死磕在了这两个字上。
“对。”陈谊唇角含笑,如蜜甜,“把你的名字写在我家族谱上。然后你我隐居山林,白头到老。”
谢识之眼眶又红了,他看向一边,还不甘心地说了一句:“便宜你了。”
在临温送走谢识之后,陈谊还在原地站了很久。
“要抱着我哭会吗?”
家主突然出现。
拜托,一个超大毛绒玩具。毛毛油光水滑的,闻起来还有太阳晒过的味道,谁能抗拒。
“你走了一条艰难的路。”家主说。
“我走了一条稳固的路。权势是最好的养颜丹,权势永远不会背叛人。”陈谊闷闷地说。
南国陈景皇帝在位第20年,陈谊成为药庐最年轻的少庐主,同年开始修订教材。
南国陈景皇帝在位第27年,教材修订完成,南越边境成为南国最繁华的前十地区。陈谊成为药庐最年轻庐主,第一次申请成为李家家主失败。
南国陈景皇帝在位第28年,八宝琴和新越纸代表的产业年售额稳定给药庐带来10%收益。第二次申请失败。
南国陈景皇帝在位第29年,陈谊猝死。谢识之继任庐主。李苏溯继任李家少主。
南国陈景皇帝在位第32年,药庐改制完成。谢识之自尽于李家祠堂,与陈谊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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