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冲天的战声中,势要斩灭侵略者的强烈意志,几乎惊泣鬼,让人心中震撼!
这会儿天色,才刚刚擦亮。
隐隐能看见远处也屯集着密密麻麻的兵马,而在这些兵马合围之中,有七个庞然大物。
顾璋目光紧紧盯着那七处,与记忆中的十座已然不同,他用望远镜细细查看,果然在黑夜中,影影绰绰地看到在更后方,有数头健硕的巨牛,正在运输巨石。
其石之大,令人惊骇。
“数头壮牛才能运送,竟有投石车可将其投掷而出?”
“如今看来,见雷和力蛮都铩羽而归,也不知伤亡如何?”
说曹操曹操到,两队人马从南城门的方向飞快奔来。
薛见雷和力蛮盔甲上沾满鲜血,朝着城墙之上飞步而来,两队人马看起来损失不小,连两位主将身上都还有诸多未处理的伤口,可他两人却浑然不顾。
顾璋微微侧身,用千里眼扫了一下,邢威正带着几人,齐齐抬着半床大的物件,在十几人的护卫下,飞快朝着北城门处奔跑而来。
第2章 穿云弩
薛见雷和力蛮两人率先登上城楼。
“薛将军!”都顾不上身上的伤, 均面带惭愧,简单明了地汇报起昨夜的战况。
无需汇报得特别仔细,眼前的战局便能说明一切——两拨趁夜偷袭匈奴大军的行动失败了。
一个最擅兵法谋略, 一个最为骁勇善战,两把最为锋利的矛,也没能破开匈奴大军这个乌龟盾。
是呀,若是他得了这样的兵利器,定然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会让人轻易偷袭了去?
更别说以小队兵马, 去对抗匈奴大军了。
不仅如此。
从得知匈奴有这样特的器后,就尝试了各种方法, 只可惜都没能成功。
顾璋深知,双方交战这么多年, 对彼此的战斗力, 都有足够的了解。
面对绝对强悍、准备多年的侵略者, 今日这场大战,其实很难避免。
那七座威风凛凛,甚至能从更远处, 将石头投掷入岩武城中的器,实在让人忌惮。
人对未知的东西, 总有与生俱来的恐惧。
“这投石车样貌诡异,还被匈奴这般严加看护, 怕是……”
“看那牛运送的巨石,若真的砸入城中,不知要损坏多少房屋、街道, 更不知要伤及多少百姓,吾等必须想办法将其除去!”
“可是此物在匈奴大军核心处, 即使开战了,排兵布阵也定会围绕它们来,连见雷和力蛮都铩羽而归,如何能杀入匈奴腹内,破坏七座器?”
“哼,若能杀入匈奴腹内,便是匈奴大败之时,还需理会这个所谓器吗?”
姚总兵站出来:“这玩意有一截在天上,我率战车冲上去,试试看能不能将其射下来!”
姚总兵年纪不小了,鬓角间还有白发,说话豪气干云,有舍生取义之气概。
力蛮顿时喊道:“不行!一旦靠近,就会有千百箭雨落下,一下就会被打成马蜂窝,而且你那堆战车根本不行,远处高射力道不足。”
这话说得在理,想来也是经验。
远距离攻击武器就是这点好,尤其是射程远的那一方,占尽优势,射程近的那一方,便有万般苦楚。
远了,打不着。
若强行冲过去拉近距离,怕是就要体会一下万箭穿心之苦了。
姚总兵请命前去试探,何尝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呢?
薛见雷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末将请命,势冲破敌箭阵,以射术灭匈奴投石车,卫我边关防线。”
力蛮也跟着道:“末将请命。”
随着动作,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又崩开,流出涓涓血液,污血四处,竟看不到伤处,只能闻到血腥味更浓了。
薛将军没有应答,眉心拧紧。
“薛将军。”
“薛将军!”
若是平日,还能有时间仔细分析揣摩,可如今青牛拉着巨石缓缓向七座方位不同的投石车靠近,就连破晓的天光,都带着几分悲壮和催促。
不管是谁,试图穿过匈奴如落雨而下的箭阵,都无异于蜉蝣撼大树,此去必定九死一生。
即使侥幸能以武器挡开所有来箭,冲破匈奴的弓箭封锁,在最后全力拉弓,向上仰射之时,必定空门大开。
顾璋道:“此去九死一生,牺牲一悍将才能拿下至多两座投石车,此法不妥。”
“即使派出许多善于骑射挽弓的悍将,损失亦惨烈。”
顾璋这会儿终于开口,是看见邢威到了,他目光扫过对面匈奴的情况。
果然如他所料,这样巨大的投石车,不仅本身移动会很困难,而且必然要配以众多人马,难以搬运的巨石,前期启动时间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