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姓书生夫妇恩爱在县城里很出名,见罗姓书生在衙前念诉讼状声泪俱下,百姓纷纷为他惋惜,高声呼喊县太爷要严查此事。”
……
百姓们边听边想,边听边小声议论。
“凶手肯定是娘家叔侄!”
“我觉得是那个被富商爹断了财路,全家投井自杀的商人儿子,同一天,同一时辰去上香,他要是不动手,我呸他不是个男人!”
随着童生不断往下念,嫌疑人范围越来越广。
“错不了,绝对是这个退婚的前未婚夫!伤了子孙根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又被退婚心里肯定怨恨!”那人斩钉截铁地猜。
“我赌5文钱,是典当铺的伙计,搜出十多件她戴过的首饰,肯定是见财起意!”这人手黑牙黄,显然是个赌徒。
短短几千字,如剥洋葱一般剥开层层迷雾,可迷雾下还是迷雾,让听的人都不禁感慨:“真是好大一出戏!”
刺激!
童生继续念:“这个时候,验尸的仵作来报,发现尸身上有许多被长期殴打的痕迹,罗姓书生当堂露出不敢置信的色!”
童生听到周围人发出齐齐的抽气声,对自己念的效果十分满意。“色有异”四个字可比不上他加工后的效果!
“谁打的?怎么会身上有伤呢?”
“后来呢?”
童生也想继续念,因为他心中也十分好,可当他打算继续念时才发现,竟然没有了!
没有了!
这可把所有听案子的人挠得心痒难耐。
一个个跳起来,恨不得抓着童生问:“你再看看,这么多字,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念完了?”
“对啊对啊,我感觉你才没念一会儿!”
童生还从没见过这个阵仗,他加工后,分明就比报纸上的字多了三倍不止:“我真的念完了!”“后头没有了!”“别踩我鞋子!”
“不信你们自己去买一张看!”
“咱们又不认识字。”
童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最后万般艰难地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鞋都挤掉了!
这年头娱乐少,官府又秘威严,许多人初一听到这个案件,都觉得复杂刺激,十分新。
起初还当个八卦听,后来免不了带入进去,分析来、分析去,和遇到的亲朋好友都觉得心痒难耐,脱口而出道:“你听了那个案子没?”
若遇到想法不同的,甚至路过的人都要辩驳几句,“伙计怎么能是凶手呢?他都说了是罗夫人自己过来典当的。”
“罗夫人家财不菲,典当首饰做什么?我看就是他偷的,或者杀完人搜刮走的!”
“伙计说自己有人证!”
“人证不是去外地走镖,还没回来吗?指不定是同伙假话呢?”
“反正不是伙计!”
这样争论随处可见,如果在大街上,甚至能引起一大群人群情激愤地开展“友好讨论”
吵着吵着,谁也吵不过谁,实在是太气人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好,只恨不得把写这篇判案故事的“黎川”给抓到面前来,让他好好讲清楚了!
怎么还有文人说话说一半呢?果然文人心都黑!后续到底是什么?谁才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人,最后怎么样了?
惨死的罗夫人实在是太惨了,任谁带入一下自己,都气得火冒三丈,抓心挠肝地想要知道官府最后有没有抓到凶手,凶手有没有得到惩罚,那么多家财,最后给谁了?!!
黎川!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心黑的文人?有没有跟故事里的大人一样威严,可以管管他的!”
甚至许多本不识字的百姓,都把这两个字笔画牢牢地刻在了脑子里。
还别说,确实有人这么做了,作为黎川师父,戎锐直接把人给喊到面前来。
戎锐点点报纸:“从你整理的案册里选的?”
黎川恭敬答道:“是,就是您上次看到的那册。”
戎锐:?
他上次看可没有这样勾人的效果,故而只看了头几个案件,便没往后看了,他干咳两声:“稿件可还在?”
黎川一本正经地答,说目前不在手上。
暗示想看后续无果的戎锐,有点憋气,怒而直言指使自家弟子道:“那你口述后头的事,最后查清了凶手是谁?”
“恕弟子不能从命。”黎川端端正正地执礼致歉,姿态尤为恭谦,“我已经答应过瑶光,不将后续内容与第三人说,人不可言而无信,还望师长见谅。”
“停在这里也是他的主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