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小派的妈妈还在里面嚎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白老师面露为难道:“那张彩票还在谨言身上,马小派的妈妈不许她离开这里。”
狄思科闻言就下意识皱眉,这马小派的妈妈也太霸道了!
“老师放心带他们出去玩吧,彩票跑不了。”
话落,他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不太好,二舅妈和马小派的妈妈刚被人拉开,都披头散发的。
地上还有一撮被扯掉的头发,不知是谁的。
不过,瞧头发的颜色,应该是马妈妈的。
郭美云和郭美凤正拉着二舅妈看伤,对面的女人也被一个年轻男人拉住了手臂。
园长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一直在说:“家长们都消消气,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没什么可说的,”郭美云冷着脸说,“我的律师已经来了,我要起诉马小派的父母和你们幼儿园!”
园长头都大了,孩子之间的私下交易,跟他们幼儿园有什么关系?
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很多都已经很有自我意识了,若想一起瞒着老师做点什么,老师根本就发现不了。
彩票还是最近兴起的东西,谁能想到孩子会把彩票带来幼儿园,并且用彩票抵债啊?
她望向狄思科,求助似的说:“谨言爸爸,您也劝劝家里人,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嘛!”
狄思科冷淡地点点头,皱眉瞅了一眼还在抱头假哭的马小派妈妈,谨慎地说:“我还没了解过情况,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吧。”
然后他给小姨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聊。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办公室走出来,来到没人的角落时,狄思科很快就换上了苦恼的表情说:“小姨,关于那张彩票的事,我询问过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了。咱就算是将他们全都告一遍,咱也告不赢啊!”
“我知道,刚才律师已经来了,两个孩子都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上了法庭,谨言的那张彩票八成保不住。”
郭美云介意的不是那张彩票和两万人民币。
“那您刚才怎么还说要告他们啊?”
狄思科都快被她弄糊涂了,告家长也就算了,怎么连幼儿园也要告?
郭美云语带怒意道:“你刚才没看到谨言的手腕和脚腕受伤了吗?那个马小派的妈妈真是不知所谓,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长谈?非得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
“咱家孩子受伤了?”狄思科蹙眉。
他刚才还真没注意闺女身上的情况。
俩孩子挺调皮的,整天你追我赶,身上有点磕碰和擦伤是难免的,狄思科并没格外关注。
“嗯,被马小派的妈妈推的!我要告她故意伤害!”郭美云不解气地说,“还有幼儿园,让孩子在教室里被其他家长针对,并且受了伤,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据马小派的妈妈说,马小派给狄嘀嘀的那张彩票是他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
她最近沉迷彩票,每期的体彩都会买,将暴富的希望寄托在了彩票开奖上。
家长总在下班以后带着孩子去买彩票,马小派也就记住了彩票两块钱一注这件事。
所以,当他跟妈妈要零花钱,遭到无情拒绝后,便打起了那张彩票的主意。
正好他那几天被狄嘀嘀催了几次债,就大胆地将彩票偷渡到了幼儿园,企图用彩票抵债。
狄嘀嘀对彩票不感兴趣,老狄家没有人沉迷彩票,只有郭美凤在胡同里跟风买过一回,结果一分钱也没中。
在此之后,她就没再花钱买过。
狄嘀嘀不了解彩票,只觉得是废纸一张,并不打算接受马小派的彩票。
不过,为了尽快还债,再重新借钱买冰棍,马小派尽他所能地向双胞胎姐弟解释了什么是彩票。
学着妈妈说服爸爸时的样子,着重夸大和渲染了中奖能得到的好处——一等奖是五百万巨款!
如果真的中了五百万,他们可以一人一半。
他太能纠缠了,而且口才也不错,狄嘀嘀被他烦得没办法,只好接受了这张彩票。
甚至都没问问这张彩票要如何兑奖,稀里糊涂就完成了交易。
要不是马小派的妈妈突然找来幼儿园,她都忘了还有彩票这码事。
马小派的妈妈毕竟是个成年人,刚发现彩票被儿子转送给小朋友时,并没有十分着急。
她把孩子打了一顿,问清楚情况后就带着孩子来到幼儿园,当着老师的面,将那个拿到她家彩票的小朋友喊了出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现金,企图跟狄嘀嘀交换她手头的那张彩票。
“小朋友,听说我家马小派跟你借了两块钱一直没还?”马妈妈笑容亲切地说,“我在家已经批评过他了,今天特意带他来将钱还给你。”
狄嘀嘀很好说话地接过了钱,就打算重新回班里跟小朋友一起丢手绢。
然而,对方却拉住她说:“钱你已经收了,那马小派给你的那张彩票呢?”
“什么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