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三这样的,能娶个中专副校长的闺女,她就烧高香了。
“我见到他父母纯属意外,并不是去家里的正式拜访!”三哥坦白交代,“我之前在河里救过她,她父母带着礼品来感谢我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我又在理发馆遇到过她妈妈,说了会儿话,算是见了第二面。”
老三年纪不小了,既然已经有了对象,郭美凤就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继续耽搁下去。
“你瞅瞅老五!”郭美凤把狄嘀嘀和狄嘀嗒拉过来,“早早就娶个好媳妇回来,如今孩子都快两岁了,张嘴就能说英格力士!你要是抓紧时间结婚生孩子,没准儿还能跟嘟嘟似的,让老五捎带手一起教了,嘟嘟现在也能蹦出不少单词呢!要是几个孩子的年龄差距太大,那就学不到一起了!”
“老四也是大学生啊,还是清华的呢,我跟老四一起生,让他教也是一样的!”
四哥不敢在这时候吸引火力,连忙摆手说:“我就是大专生,考了六七年才考上的,而且英语不怎么样,你让我教个算术还行,外语可不如咱家的大翻译!”
郭美凤拍板道:“我也不逼你,今年之内把人家姑娘带回来就行,这要求不过分吧?”
三哥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反对的话来。
只能不解恨地在罪魁祸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就你话多!”
狄嘀嘀在外面折腾了一上午,已经有点困了,窝在奶奶怀里时,脑袋一点一点的。
正迷糊间,突然被三伯弹了脑门,很有几分起床气的谨言同志当即就不高兴了!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孩,立马就干打雷不下雨地哇哇哭了两声,摸着自己的脑门跟奶奶告状。
于是,她三伯又被奶奶借题发挥,狠狠排揎了一顿……
*
狄思科对于自家闺女的告状本领相当服气,以防被这小丫头越级告状,他对闺女基本上算是有求必应了。
不过,有一样事,他是做不来的。
狄嘀嘀非常宝贝她的新发型,顶着那个七彩刺猬辫儿美了两天。
到第三天的时候,这造型就被毁得差不多了。
狄嘀嘀趴到她爹背上说:“爸爸,编头发!”
“爸爸弄的不好看,让妈妈或者舅奶给你编!”
“妈妈不给编。”
于童并不打算惯她这个毛病,那新疆小辫儿每次得编十几个,天天编头发太费时间了。
而且总把头发扎那么紧也不好。
狄思科将书合上,尝试着给他闺女编了两根小辫儿,被狄嘀嗒那臭小子嘲笑了以后,终于放弃了。
他觉得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闺女,大晚上编头发给谁看啊?嘟嘟姐姐也没编呀!等到周末的时候,爸爸再带你去理发馆编个更好看的。”
这丫头也就新鲜两天,不用等到周末就得忘了编头发的事。
狄嘀嘀得了她爹的保证,放心地去睡觉了。
狄思科将媳妇正在看的文件收起来,也打算搂着媳妇睡觉。
然而,他这边刚拉灯不到十分钟,卧室的房门就被郭美凤敲响了。
“妈,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老二回来了,还带着他媳妇,跟逃荒的似的,你赶紧去看看吧!”
狄思科那点瞌睡虫瞬间就全跑光了,他双目炯炯地问:“二哥真回来了?”
“我骗你干什么!就在前院儿呢,说是有事找你商量!”
狄思科拉着媳妇往前院赶,发现二哥正狼吞虎咽地吃晚上剩的半碗炸酱面,就大方地往他碗里加了两根火腿肠。
二哥嫌弃地将火腿肠扒拉到一边说:“我在火车上顿顿吃泡面火腿肠,都快吃吐了。就想吃家里这口炸酱面!”
“哥,你今天才回来的啊?”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恐怕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来了。
“对,晚上七点才下火车,想先回家跟你嫂子打声招呼,结果她东问西问的,我懒得费二遍事,就把她一起带来了。把这段时间的情况统一跟你们通报一下!”
狄思科现在只关心一点:“汽车公司的货款到账没有?”
三天前跟二哥通话的时候,钱还没到账呢。
“到了。”二哥掏出一本存折,拍在桌面上,“一共655万,刨去要还给煤炭公司的300万,咱们还能剩下355万。”
“怎么这么多?”
钟晓莎早知道他出差的目的,本以为这次能带回来150万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竟然翻倍了。
二哥擦了擦嘴上的炸酱,得意洋洋地说:“450万的债权,我当然不能让钢厂轻易地用钢材抵扣掉!我打听到他们铬锰钛钢材的出厂价以后,要求他们降价15%卖给我,从而抵消这450万的债权!”
“我去西南那边的齿轮厂,以原材料换成品齿轮,当然也不可能以市场价将铬锰钛卖给他们,钢材价格要上浮20%才行。”
钟晓莎担心道:“你加价这么多,人家工厂能同意吗?”
“不同意我哪能带回这么多钱来?”二哥舒坦地瘫在沙发里说,“外面的世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多数工厂的资金都压在货里,为了能维持工厂正常运转,保住工人的饭碗,别说上浮20%,哪怕上浮25或30%,他们也能同意!不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没忍心要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让人家赚点。”
二哥将存折往前一推说:“还完煤炭公司的300万以后,我要个零头就行,留下155万,其余的200万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