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响房门,代善总算清醒许多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知道自己要回去了,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只是无论如何单单留阿巴亥在这里可不行,他还真怕阿巴亥出事了。
想到刚才阿巴亥比他更清醒的反应,这次带回寿宴上阿巴亥应该不会出问题了。
他又软下声音求阿巴亥出来,好让他带着她回宴席上,李沐眸子动了动才打开房门,任由代善将她抱出来。
她扯了扯代善的发辫,代善怪的看着她。
李沐道:“爷难道没有发现一丝不对劲吗,怎么侧福晋哈达纳喇氏和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会突然给我们两个敬酒,这酒还偏偏出问题了,爷,您带回先别急着回去,看看哈达纳喇氏她们的反应。”
代善眸子阴沉,点了点头,心道若是他那些侧福晋存心算计,他也不需要将那些人留下来了,他这些年被阿巴亥培养出来的修身养性的功夫可不是用在那些人身上的,那些人估计忘了他一开始的狠劲了吧。
代善抱着她离开了屋子,不多一会儿还真有人上门搜查,还没回到寿宴上时,代善就看到他那几个侧福晋色焦急的模样,好似在寻找他们两个,他心里的暴戾险些憋不住。
等他带着阿巴亥重新坐回去时,他将几个儿子叫到跟前,细细吩咐了一点事。
再后来便是正妃佟佳·哈哈纳扎青特地派人到代善面前说明来意,代善皮笑肉不笑的应了,手上青筋尽显。
李沐躺在他怀里什么话都没说,看来让她这位婆婆得知后来的记忆挺有效的,至少有这位婆婆在,她很多事情都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了。
不用亲自动手的好处多着去了,第一点就是不会让自己轻易露出破绽,要知道动手越多,破绽越多,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更是会毁之一旦。
等宴席散去时,侧妃叶赫那拉氏如同温顺的羔羊靠在努尔哈赤怀里,努尔哈赤看着她,她突然就露出极为温柔的笑容,“大汗,您请放心吧,妾身的人已经派人将其带过来了,就请您在宫里等着吧。”
努尔哈赤这才满意了。
而侧福晋哈达纳喇氏这边,完全是将注意力都放在嫡福晋阿巴亥身上了,而如她见到的那样,阿巴亥和贝勒爷脖颈脸颊处都是一片绯红,仿佛渗透了皮肉般。
她迫不及待站起来,想将这两人分开,如今贝勒爷都像烂泥一样软弱无力,她想要分开两人哪还会有问题。
只是正当侧福晋哈达纳喇氏站起来时,那大阿哥岳讬出现在侧福晋哈达纳喇氏面前了,而且还是不复以往的直将阿巴亥当成亲生额娘看待的色,他唤了侧福晋哈达纳喇氏一声‘额娘’,这噔时就让哈达纳喇氏忍不住激动的摁着岳讬的肩膀。
“大阿哥,这些年来您总算唤我一声额娘了,我心里高兴啊。”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她们这些为人妻妾的不就盼着有儿子依靠吗,她只生养了两个没用的格格,岳讬和硕讬还跟自己分心了,所以她才这么恨阿巴亥,自己有了亲生的儿子不说,还过来跟她抢阿哥。
一旁的侧福晋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却有些不耐烦了,哈达纳喇氏养过岳讬和硕讬,但不代表她养过,见贝勒爷勉强带着阿巴亥走,她急了,忙上前将阿巴亥和贝勒爷分开,“爷,就让我照顾阿巴亥吧,您先回屋休息去吧。”
代善眸子微眯,落到她身上时让她心里一骇,但她咬咬牙还是将阿巴亥扶走了,而侧福晋哈达纳喇氏跟两个阿哥回忆往昔耽搁了一刻钟左右,才狠下心来跟这两个阿哥告别。
前往那精心准备好的房间里。
殊不知两位阿哥看向她的目光哪有一开始的体贴,而是满含讽刺,岳讬淡然道:“不知阿玛要怎么处置他后院这些女人了。”
硕讬打了个哈切,无所谓道:“反正今后别出现在府上碍眼就是了,不管是休弃还是送给别人,别让额娘受到伤害就行。”
如果让李沐过来看一眼她这些年精心培养的儿子,她就会发现,这两个儿子并非是性情向温柔公子方面转变了,而是专门在她面前作出的一副守规矩模样。
毕竟周围环境也容不得两个阿哥对外良善,不过这两个人还是挺默契在李沐面前表现出一副好儿子模样的,在他们两人心里,这额娘的性情着实是在众多草原上土生土长之人中最温柔的一个了,若是让额娘跟人争夺,怕不是立马就被欺负死了。
这里可不讲什么规矩啊。
……
侧福晋哈达纳喇氏过来时正好撞见侧福晋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从房间里离开的模样,她疑心道:“你将她放进去了。”
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嘲弄的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像你那样有了儿子就忘了正事吗?哈达纳喇氏,我可不是你。”
哈达纳喇氏终于放心的跟着她走了。
但一刻钟后,一个被拍晕的女子便和在床上‘晕睡’的阿巴亥做了个对调。
代善带着自己女人走了。
后脚努尔哈赤过来这屋里了。
侧妃叶赫那拉氏为了衬托这气氛,还特地将那种春药给努尔哈赤喝了。
因此努尔哈赤进了屋时满面赤红,也顾不上里面女子的模样了,抱着她便以为是阿巴亥,而侧妃叶赫那拉氏也功成身退了。
……
李沐一开始着实是不明白这些人的安排,在那屋里时打算等侧福晋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离开再走,毕竟做戏归做戏,总不能将自己搭上去吧。
只是当代善过来将她带走时,李沐越发不明白这些人的打算了,只是她还是清楚一件事的,便是她安然无恙,就是这代善看起来脾气不咋好了。
直至被代善带回去,李沐‘醒’过来,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模样,有些无语,但望着代善红了眼的模样,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任他抱着。
代善心沉下来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汗阿玛竟是个想对他女人下手的,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阿巴亥,生怕阿巴亥真在他身边发生意外了。
作为男人,代善很清楚汗阿玛此时的心思,倘若这事真成了,阿巴亥也只会成为汗阿玛的侧福晋,更有甚者还让他亲自将阿巴亥送给汗阿玛。
可汗阿玛怎敢……阿巴亥跟了他十多年,早些年再多不是也已经过去了,难不成过去乌拉部打算将阿巴亥献给汗阿玛,阿巴亥就一定是汗阿玛的女人了?
胡说八道,既然阿巴亥嫁给他了,怎么可能还能为汗阿玛的女人,这辈子阿巴亥也只能有他一个丈夫,其他人想都别想。
代善不知怎么述说自己此刻的心情,除了暴戾就是酸涩,这种情绪交杂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得将阿巴亥抱在怀里,静静等着汗阿玛那儿的事东窗事发。
他清楚,既然汗阿玛已经对阿巴亥起了心思,那之后他也没必要对汗阿玛守着当儿子的本分了,阿巴亥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
……
几个时辰后,努尔哈赤醒来时自觉佳人滋味不错,正想安抚一下阿巴亥,结果却见自己身边陪着的人竟是一个他有一点印象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他脸色一下子青了。
彼时又正逢大妃佟佳·哈哈纳扎青过来寻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