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过来了??”
薄韫白刚开完一个英文的在线会议,此刻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看她身后:“哥告诉你?的?”
见到儿子平安,头上的伤口也几乎看不见了?,陆皎紧蹙的眉心明显松散了?不少。
少顷才开口,语气倒是愈发严厉了?几分。
“不是你?说的,不让你?哥告诉我吗?”
“要不是国内的老朋友给?我打电话,我真就被?蒙在鼓里了?!”
薄韫白笑了?下,走上前,带陆皎在沙发上坐下。
“不严重,”他温言给?陆皎宽心,“就一点皮肉伤。你?看,这都已?经长好了?,几乎看不出来了?。”
“哼,你?别想蒙我。”
陆皎的目光跟扫描仪似的扫过他头顶,语气仍不松快。
“我刚才在医生那儿看过你?的病历了?,现在是长好了?,刚送来那会儿,伤得可?吓人。”
薄韫白抿了?抿唇,语气放得更?轻:“就是流了?点血,没有伤筋动骨。”
稍顿,又带着笑意道?:“也不影响智商。”
陆皎知道?儿子是有意逗自己开心,叹了?口气,眉头也松了?松。
她又回头看柳拂嬿,问:“孩子,听说你?当时?也受伤了?,这家医院是不是你?们后面才转来的?我也没找到你?的病例,不知道?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长好了?。”
柳拂嬿隐去?缝了?几针的情况,拨开额发给?陆皎看,只说得轻描淡写:“当时?就是额头这儿磕破了?一点,不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
陆皎并不厚此薄彼,也非常仔细地看了?看她的伤处,这才彻底放下心。
她语气变得凛然,提起另一个关键话题。
“肇事者呢?这人可?真歹毒啊。”
陆皎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偏头问薄韫白:“你?爸这两年是越来越荒唐了?。你?这次的事……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闻言,柳拂嬿不由攥了?攥手指。
那天魏澜来病房,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了?,幕后黑手是魏坤。
她是想了?办法震慑对方?,但?这件事,归根结底是由她而起。
事出复杂,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陆皎解释。
正在思索,就见薄韫白的表情也没什么明显变化,仍是那样若有若无?地扯着唇,淡声道?:“就是个小意外。”
陆皎不信,那双漂亮却凌厉的眉目精光不减,狐疑地看着他。
“你?确定?都查过了?吗?”
“嗯。”薄韫白语调如常,漫声道?,“我和大哥都查过了?,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单纯运气不好。”
柳拂嬿一怔,忽然感?到薄韫白从她身后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指尖。
仿佛是示意她不用多说。
稍顿,薄韫白继续道?:“而且那人伤得比我们重得多,虽说是全责,但?现在也一直躺在医院里,暂时?执行不了?法律程序。”
陆皎漠声道?:“不用他赔偿一分钱,找最好的律师,让他坐牢。”
薄韫白垂眸:“没造成重伤,可?能性不大。”
“故意违法,为什么不能重判?”陆皎冷冷地说,“你?别管了?,这事我来办。”
“好好。”薄韫白安抚地应了?一声,少顷,眸底忽然掠过怔忡,看向陆皎。
“哦,还没和你?们说。”陆皎这才道?,“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柳拂嬿下意识地看向薄韫白。
男人素来隽冷的眉不自知地舒展几分,眼?中泛起些微亮光。
她也跟着高兴起来,弯起了?唇。
尽管薄韫白没有说过,但?她一直觉得,他始终隐隐地期待着母亲能回国。
稍顿,男人喉结轻轻动了?两下,也并未泄露心声,而是佯作无?意地问了?句:“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想通了??”
“到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陆皎有些自嘲。
“无?论人在哪儿,糟心事儿只多不少,避也避不开,反而叫自己陷入被?动。”
“就像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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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陆皎出门吃饭,柳拂嬿便陪她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