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并无感知,仍睡得十分安稳。
怕电脑硌到他,柳拂嬿又伸长胳膊,想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
却不料,这一次,她刚抬起手,就被男人?握在了?掌心里。
薄韫白睁开眼,眸底也浸着温沉沉的夕阳,不知是何时醒的,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
他故意抿了?下唇,好像是给她留面子,这才没有追根究底。
“加完班了??”
男人?温声问。
“嗯。”柳拂嬿弯起眉眼,笑意清亮又耀眼。
稍顿又道:“这次是一劳永逸,以后都不用再去了?。”
“那,以后都可以在这里,陪着我养病了??”
男人?的话音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但柳拂嬿好像还是听出了?些许,被独自抛下的,淡淡的委屈。
她心尖稍稍一皱,不自觉用了?温柔到极点?的语气。
“好,我以后都在这里陪你。”
床头放着空饭盒。柳拂嬿打?开看了?一眼,眸底微微一亮,语调带着些许雀跃的惊喜。
“真的全吃完了??”
“嗯。”薄韫白理所应当地点?点?头,“你亲手给我做的,怎么能?不吃完?”
“我还以为丝瓜烧肉做淡了?。”柳拂嬿笑了?笑,“老想着你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对伤口?不好,结果调料就洒得很淡。”
“很好吃。”薄韫白不吝夸赞,又道,“茄子也很嫩,炒得很香。对了?,粥里那个白色的是什么?百合花瓣吗?”
柳拂嬿点?点?头:“我用蜂蜜腌了?一下,好吃吗?”
男人?笑意沉沉,眸底的情愫似乎要漫出来?似的。
“很甜。”
他似乎只是在夸粥里的百合,但语气那么温沉深情,惹得人?忍不住就浮想联翩,好像是在夸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柳拂嬿觉得这人?话音带蛊,也不敢多听,赶紧又问:“那,吃饱了?,也睡够了?,现在想干什么?”
他垂下眸,觉得热似的将被子往下掀了?掀,漫声道:“想洗个澡。”
“……能?洗吗?”
柳拂嬿的第一反应是担忧。
她目光落在薄韫白发间的纱布和绷带上,似乎自己?也觉得疼似的,轻轻颦起了?眉。
“你头上的伤口?不能?沾水。”
说着也愈发不放心,站起身道:“我先去问问医生。”
薄韫白拉住她的手臂。
“医生说过了?,可以的。”
稍顿又道:“不碰到伤口?就行。”
“真的吗?”柳拂嬿疑惑地看着他。
“就算保证不沾到伤口?,你现在身体比较虚,淋了?水也不怕会感冒吗?”
“……”
听见一个“虚”字,男人?眸底掠过些复杂的情绪。
等听柳拂嬿把?话说完,有理有据,逻辑严密,他只好垂了?眸,低声承认。
“好吧,医生说的是可以用毛巾擦身体。”
这次柳拂嬿没再质疑,很快站起身道:“我去洗毛巾。”
薄韫白没想到她这么雷厉风行,笑着抬眸看她。
“你要帮我擦么?”
话音带着几分缱绻,在光天化日?里听起来?,让人?耳根不自觉地发烫。
柳拂嬿呼吸轻轻一窒,便有些乱了?节奏。
话音却依然温柔,带着几分不让步的坚持:“我是你的妻子。”
听罢,薄韫白从病床上坐起,还是不太?死心地道:“那,你能?不能?也帮我冲个澡——”
“医生说不行就不行。”
第二个要求,就这样?被果断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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