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随便逛逛。”薄韫白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温声道?,“我听钱姨说您找了新工作,原来是在这儿。”
柳韶笑了下,语意无奈:“本?来不想再跟这些珠宝之类的东西打交道?的,可我也就这点本?事了。”
薄韫白闻言轻轻蹙起眉,正要继续说些什么,旁边忽然又来了一个?红色套裙的女人,将?柳韶拉开?了。
“快回去工作,让店长看见你在客人区休息,你这个?月业绩不要了?”
柳韶憔悴地低下头?,勉强向薄韫白笑了笑,起身要跟着那人回去。
忽然听身后传来个?冷沉的声音。
“柳女士确实正在工作,她?在帮我介绍商品。”
半小时后,柳韶提着两只装满首饰盒的袋子,送薄韫白出了店门。
“韫白啊。”柳韶小声道?,“其实如果你要买黄金,我们店里的这些真的不值当?。”
薄韫白扯了扯唇,没说话,正要去接她?手里的袋子,柳韶赶紧避开?。
她?道?:“还是我拎着吧,我们店半年都?出不了你这样的大客户,店长现在肯定?在后面盯着呢。”
见她?一把年纪还要在外奔波,薄韫白无声地叹了叹,温言道?:“您怎么来了这里工作?”
“我得有个?正经活干啊。”柳韶答,“不然小嬿不放心。”
“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话虽如此,薄韫白也知道?这对母女之间的隔阂经年日久,一时半刻不好解决。
他沉默片刻,又道?:“寒露应该快到家了,您什么时候下班,和我一起回去吗?”
“寒……寒露……”
柳韶迷惘了片刻,眼底这才晕开?一抹恍然的笑意。
“啊,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这孩子都?和你说了啊。”
她?无意识地搓了搓袖口,还是道?:“算了,小嬿脾气?倔,我回去了,又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好,惹她?生气?。”
“那我给您安排一个?住处吧。”薄韫白道?,“我还有很多闲置的房产,等?收拾出来以后,我叫钱姨联系您。”
闻言,柳韶眼里亮了亮,欣喜地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地下车库,柳韶将?纸袋递给他。
薄韫白接过?去,却没有马上上车。
男人沉吟片刻,将?纸袋放进车里,再次看向了柳韶。
“寒露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他垂下眼睫,温声道?:“她?之前一直想接您来江阑住,您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最近,您忽然主动来了江阑找她??”
闻言,柳韶眼中的光芒明?显地闪烁了一下。
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唇上干裂的痕迹愈发明?显,质地不算均匀的唇彩结了块。
过?了一阵,她?才低声开?口,和刚才被人为难时的怯懦语调不同,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决绝。
“因为我是她?的妈妈。”
“我要保护她?。”
第4章 花与烛
闻言, 薄韫白的面色蓦地凝重下来。
漆深的黑眸低垂着,冷沉沉的,照不进光。
“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
他低声追问。
“有人会伤害她?”
“是谁?”
“……”
柳韶的眼尾皱痕沧桑,站在原地看着他, 似乎在探询面前这个女婿的可靠程度。
然而, 就当她即将把答案说出口的时候,一股久远却?强大?的恐惧, 刹那间摄住了她的心房。
刚才的理性顿时烟消云散, 柳韶的嘴唇抖索了两下,痛苦地摇了摇头。
她脱口道:“你别问了。”
说着, 柳韶垂下头,表情里带着一丝侥幸。
“也许、也许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已经风平浪静了这么些?年。”
她干涸地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