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刹住脚步,眼即刻阴沉下来。
沉乔然浑然未知,茶色瞳孔完整倒映她的侧颜:“压轴题解了吗?”
“解完了。”
“对对答案?”
傅晚卿将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递过去:“上面涂掉的算错了,从下面另起那段开始看。”
过程已然熟记于心,他并没未拿出自己的草稿纸比对,匆匆扫了几眼,定格在末尾几行,笑:“我比你省了两个步骤,不过结果是一样的。”
“感谢沉草考前给我恶补数学压轴题。”傅晚卿装模作样鞠了个躬,满打满算只有三十五度。
见状,沉乔然笑着托起她手臂:“傅花客气客气。”
她面露嫌弃,又往他手臂不轻不重地打一记:“什么外号这么难听。”
“那我以后叫卿卿可以吗?”
“不行。”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高三唯一的特权就是能在各种考试结束后提前进入食堂用餐,走读生也能提前出校门,因此不少人都径直下楼,三三两两朝各自方向走。
傅晚卿是走读生,要回教室等顾嘉树一起,却不偏不倚瞥见拐角跟了一路的他。此刻顾嘉树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板着脸,愀然不乐。
她想起小时候,顾嘉树也这样,不争不抢,看起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有很强的占有欲、控制欲。具体表现在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上,大到篮球,桌子,书本,小到杯子,手链,绝不允许有人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拿走或触碰。
对傅晚卿亦如此。
他不爱和小区里的男生们接触,但只要发现自己和他们搭伙玩,顾嘉树便会露出类似的表情紧盯他们,阴恻恻的,恼怒中藏着几分厌烦。
每到这时,她总会主动小跑过去,笑嘻嘻拉着顾嘉树的手开玩笑:“怎么又气鼓鼓的啦?小气鬼。”
“.......我没有。”
“你有你有。”
思及此,身体便比大脑先动了起来,脚尖开始转向他。
然而有个身影捷足先登,插进他们无声对视中:“能跟你一起对个答案吗?”
廊外晴空隐隐有变色的迹象,是火烧云来临的前兆。
傅晚卿赶在沉乔然察觉自己掉队前跟了上去,攒动人流遮住她的表情。半晌,微微叹口气。
楼梯间挤满了上下楼的高三学子,就连空气也浑浊,凝滞。二人无暇交流,只好一前一后缓慢挪动。
回到教室,又应付了几个前来讨论题目的同班同学,等到人基本散去,沉乔然才转向她,故作自然:“周末要一起去咖啡馆学习吗?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我听她们说那里的小蛋糕很好吃,我请客。”
没说是单独见面还是叫上其他人。
傅晚卿视线不着痕迹滑过那人单肩挎包的背影,知道他一定听到了,笑意盈盈:“好啊。”
“那具体等周五考完我们再商量?”他眸光骤亮。
“没问题,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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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一直上不来po真是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