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谦热情地凑过来,像只缠着主人的金毛:“兄弟,你牛,你太牛了!哎你以前专门学过这个吗?”
“和家里人学过,不精通。”
“谦虚了你。”
余光里看到傅晚卿握着手机起身离开,没分给这边半个眼,顾嘉树轻勾唇角,低头捋了把头发:“下局不打了,我洗个手,你们继续。”
“行,你去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向伯谦才心有余悸地坐上桌沿:“真的,沉寿星,我刚真以为你俩准备撂杆子干起来了,打得贼凶啊我靠,我都在想你们是不是有仇。”
闻言,徐听雨插话:“怎么可能,他刚转来,而且话那么少,平时也不和其他人接触,想太多了吧向伯谦,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长得帅所以在这儿揣测呢?”
“我是那种人?”他反手指着自己,睁大眼睛,“那是我新认的好兄弟,至于吗我?以前也没见我嫉妒咱沉校草啊。”
沉乔然没搭腔,对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头顶风扇“嗡嗡”地转,隔壁进球的欢呼声隐隐透过墙壁传过来,许家铭一手握着球杆,一手搭在他肩头,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顾嘉树和傅晚卿很怪。”
此话一出,屋里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找到同盟的徐听雨略显激动:“你也觉得吧!他俩磁场不对,碰上就相互排斥,跟天生有仇似的。”
“没错,终于有人跟我一个想法了。”许家铭交叉着腿,继续解释,“傅晚卿这种性格的人,除非真的讨厌,否则不可能全程半点交流都没有,我刚在包厢还无意中瞥见她对顾嘉树偷偷翻白眼呢......他们平时在班里也完全不说话吗?”
“卧槽,震撼我爹两百年。”向伯谦膛口结舌。
几人煞有其事地在那分析,把那些有的没的小细节全搬出来了,越说越感觉傅晚卿和顾嘉树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互相敌视,相看两厌的关系。
谁知却和真相背道而驰。
讨厌?敌视?排斥?
周晗冷笑连连,几乎都快憋出内伤来了,只能暗自腹诽你们这群人还是太年轻。
......
空气又闷又湿热,从包厢到洗手间门口的这段路,傅晚卿后颈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和碎发一起黏在身上。
廊外磅礴的雨声越过遮挡落入耳畔,她轻声呢喃:“下雨了啊......”
一些不好的回忆正随着夜雨若隐若现,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人扯进男厕。
那人不厌其烦地锤开每一道门,直到确认这里只有彼此后才把她拉进最后一个隔间。
皮肤贴着冰冷的墙面,傅晚卿打了个冷颤,问他:“什么事?”
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残留的淡淡烟味,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顾嘉树没说话,盯着她的眼睛,胸膛起伏着,调制的薄荷烟油跃入鼻尖。
雨声淅淅沥沥,四目相对半晌,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傅晚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论丢下我多少次,我都会像条狗一样,屁颠屁颠地回来找你?而你甚至连个寻狗启事都不需要贴?”
她蹙着眉,想伸手推开顾嘉树,不料却被他扯着手腕踉跄向前:“你——唔。”
距离过近,他额前的发梢蹭着傅晚卿的脸颊,很痒,于是她下意识眨了眨眼。
粗重的鼻息充斥在耳边,甚至盖过了雨声,抚摸着后颈的手迫使她仰起头,腰上也扣着只手,彻底由他掌控。
身后贴着肌肤的那块砖已经被她的体温染得滚烫,攻势逐渐增强,唇舌像海浪一样卷着她,接吻的渍声响彻在空无一人的厕所里,二人旗鼓相当,紧揪着对方,不知餍足。
门外的交谈声正逐步靠近,可他们仍在较劲,谁也不肯先放手。
“真的!我真觉得他俩有深仇大恨!”
沉乔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她不是那样的人。”
“噫——”回音响起,傅晚卿也终于在这时找回一丝理智,开始往后撤。
内裤已洇染上了潮湿的液体,而她不想让顾嘉树发现这一切。
但此时的顾嘉树完全不讲道理,以为她是因为沉乔然的到来而推开自己,于是带着气恼再次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