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管处传来撕裂似的沙哑:“这儿疼。”
迈出电梯,他拨通陆东羿的号码,比拨通姚简号码要简单得多。
几声“滴”后陆东羿没心没肺的声音合时宜的响起。
“喂?”
姚述喉咙发炎,大夫说他是急火攻心遭了灾,要他保护好嗓子:“到时候失声可就坏了,这么俊的小伙子不是可惜了!”
姚述说:“我还不能哑,我姐还没回家。”
大抵觉着他这样一个青壮年把姐姐拿出来当挡箭牌很是怪,大夫嗤笑一下:“不想哑就记住要放松心情,回家记得按时服药,每天记得来打点滴。”
姚述也有了自己的一个伸不开腿的小床位,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儿令他毛骨悚然,他习惯在医院里照顾人,不大习惯被人照顾,陌生人也不行。
他去了两天,说什么也不再去了。
吃药虽能缓解,但疗效有限。
姚述偶尔会短暂的失语。
接通陆东羿电话后,他一时喉管堵塞如有棉花塞满牙膛,抵住舌头不许发声。
陆东羿迷惑地又说了声:“喂?”他以为是哪个过去的滥桃花,压低声音问:“你再不说我挂了。”
话筒后旋即又响起一个女声。
“谁呀?”
服务生捧着葡萄酒瓶款款走来,烛光正盛,酒汁染红杯体跳出薄薄的杯缘,溅在海滩,远处有海浪拍岸浸湿沙砾的瓮声。
他们在刁曼岛海滩,无数人的求婚圣地。
这声音似良药苦口治好姚述的失语症,却在他喉管里留下几道密密麻麻的暗疮。他扯开嗓子,进而听到自己声音中带有无处遁形的愠怒和悸然。
“让姚简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