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说。
去她房间做习题总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前几天学校刚下的通知,姚述的跳级考核通过,她真不明白姚述干嘛费心费力准备跳级,他再努努力都快跟她跳到一个班了。
“姚述你别笑了,不就跳个级么?你再跳也比我小一级,见了我还得尊称我一声姐。”姚简昂首挺胸昂过劲儿了咳嗽,姚述忍俊不禁:“那可不一定,跳级这东西又没限制,说不定我再跳一级。”
“你不是真想跳到我们年级跳我们班吧?”她警觉地用眼眸扫向姚述,她才看出姚述的笑意带着点儿得意、狡黠,向她证明自己无所不能。
这样的姚述,他说想她,他说忘不掉她。
那年的姚简会笑的前仰后合说:“别逗我了,他哪能啊!”
姚述醒了。
熟练地和她肩并肩挤牙膏,睡眼迷蒙地刷向牙膛,层迭的乌云令人疲倦,姚述也许还会睡个回笼觉去。
一个清凉的如同呼吸般平常的吻,薄荷牙膏的余味在她唇角蔓延,姚简色如常,少见的未躲。
“你当时逃课都去干嘛了?”
这问题预谋时间长达多年,她敏锐地捕捉到,镜子里姚述惺忪的眼底闪过了一缕释然,好似答案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她问。
“当家教赚点儿外快,我花钱的地方多……我还攒钱买了件裙子呢!你以前喜欢的那件白色的,”姚述动作生疏地比划着那件裙装的款式以及独特的花边。企图令她想起那件她曾朝思暮想的长裙,过时的款式孩子气的装饰花边,现下的姚简是肯定不会再穿了,早该扔掉。姚述却保存下来,他说:“现在就放在我衣橱里。”
她没回过家,没有再回过姚述在的那个家。
“哦。”良久后她回话,简单的一句哦,代表她知道了。除了表示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姚述保留的东西太多了,他就像有个百宝箱,里面藏满了他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说,她不问。定格在多年前的一桩不那么遗憾的遗憾业已随前尘往事一道消弭,可阴差阳错地,姚简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