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来,啊——”
“太烫了!”
在楚虞三餐不落的悉心照料下,符翕终于被允许出院了。他的车还在修,幸亏医院离家不远,楚虞坚持要他出来多走走,于是符翕一手拉着她往家走。
楚虞被他牵着,紧张地出了一手的汗。察觉到女孩跟不上自己的步伐,符翕放慢了脚步。
“楚虞。”
“怎么啦?”女孩依然是一副天真的模样。
符翕摸到了她手上小小的伤口和不那么细嫩的皮肤,长期做饭和操持家务让她不再是一个精致无暇的女孩子。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被风吹得散下来,让他心底也柔软起来。
“谢谢你。”符翕低低的声音传来。
楚虞摇了摇头,不甚在意:“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你愿意收养我。”
她不掺杂质的目光让符翕心中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明明是最不负责任的兄长,总是想着等成年了就可以摆脱掉她。女孩对他全身心投入的好,他是知道的,也许是少年时对景家小公主的偏见,也许是年少有为的那点自负,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骄傲的身段去回应她。
可是当他努力想一想,除了降生在景家,楚虞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从小就傻乎乎的,总爱黏着兄长们,连别人不理睬的符翕她都愿意友善地示好,景家最善良可爱的孩子,就是楚虞了。
符翕有史以来第一次摸了摸她的头顶:“楚虞,等你考完试,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是符翕笨拙的回应方式,楚虞笑起来,她又像小狗一样往他身上蹭:“好啊好啊,我会努力考好的!”
真是个傻孩子。符翕无奈地笑。
有了温杭一和江褚的双向加持,楚虞在暑假前的期末考试一举拿下了一个堪称迹的分数,符翕兑现承诺,要带她去新西兰滑雪,楚虞当时对他的工作没有概念,也不知道符翕花掉自己的年假陪她出去玩。
她很小的时候常跟着母亲四处旅行,只不过景曦大多时间都不愿带着这个小拖油瓶,把她丢在宾馆就出去和新朋友快活。因此,楚虞一直以为旅游就是要呆在宾馆里的。
符翕彻底扭转了她这种思想,每天带她玩的花样不带重复的。今天在雪场,明天跑去骑马,后天晚上还能泡个温泉。楚虞每天晚上都累死累活,却依然期待着下一天。
她还是滑雪的初学者,像只小企鹅手和脚怎么也协调不起来,符翕为了保护她,跟着她栽了好几个跟头。等符翕气哼哼地从雪堆里站起来,就看见楚虞冲着他笑。
这就是妹妹的感觉吗?符翕问自己。是一种对任何人都绝对没有过的耐心,是对一个不能随意丢掉的女孩无限包容。他无法描述这种感情,当楚虞露出笑脸的时候,那种全心全意的依赖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度假的最后一天两人去看焰火表演,符翕右手拿着一罐啤酒,左手领着楚虞。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喷泉边上,当盛大的花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爆炸、闪烁,最终寂静,人们相拥、亲吻,难分你我。
“哥哥,你有爱人吗?”楚虞好地看着周围的情侣问。
符翕喝着啤酒,衣领下的锁骨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隔着薄薄的布料能看出男人平时锻炼的痕迹。
“没有。”
“之前也没有吗?”女孩继续追问,脸蛋因为看到肌肉而微微发烫。
男人眼尾有一丝迟疑:“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你骗人。”楚虞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符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爱人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
“那,那我呢?”楚虞突然大胆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的符翕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你喜欢我吗?”
符翕笑得更大声了:“我当然喜欢你,不然为什么养你?”
他身上同时兼具检察官的严酷无情和情场老手的玩世不恭,这份秘与反差感最能激起女人的征服欲。她们前仆后继,无法挣脱,甘心沦陷其中。
楚虞很久以后才明白,他身上那份特殊的魅力对年少无知女性的诱惑是致命的,它们混合着收养之恩,一道交织成她懵懂无知的青涩爱恋。
“二位,打扰一下。”一个外国人凑上来,“请问我可以为两位拍一张照片吗?我是来这里拍摄的自由记者。”
符翕瞟了眼他胸前的证件,回答:“无所谓,请随意。”
“太感谢了,两位可以凑近一些吗?这个景色很美。”
符翕干脆把楚虞揽到怀里,一手揽着女孩细细的腰,一手继续漫不经心地灌酒。
“太漂亮了,二位可以亲吻了!”记者激动极了。
符翕愣了一秒才明白被误会了,刚想开口反驳,女孩却突然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在男人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大提琴的声音悠扬而绵长,喷泉剔透的水珠溅在两人身上,红色的焰火把夜空点亮,而这一刻,将被镜头永恒地定格。
两人都没有想到,后来这张照片登上了某社交媒体周榜,成功出圈,被一些人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