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道歉啊,我猜猜看,”
廖希没接茬,很自然地扶她坐到沙上,开始翻找买来的东西,
“我不在,你心里不舒服了?”
路起棋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沉默不语,听廖希叫她祖宗,才显得有点惆怅地开口,
“诶…我平时也没那么多愁善感。”
“没关系,女朋友黏人是好事,我巴不得。”
廖希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牙刷,拆开包装递给她,又忍不住把人抓过来,在脸颊上连亲带咬了一顿,直到路起棋皱眉推开他,嘟囔着拿手背擦脸上的口水,
“也不要自说自话吧。”
廖希叹气,说:“好难搞哦路同学。”
路起棋刷完牙出来的时候廖希已经在茶几上摆满买来的早饭,除了最基础的油条豆浆,还有煎饼和烧麦,正中间一海碗金灿灿的南瓜粥,热腾腾地冒白气。
路起棋愣了一下,问:
“你有客人吗?”
廖希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盛粥,衣袖折上去露出手腕,破天荒流露出温顺驯良的人夫感,
“赶上出摊儿就买了,你能吃多少吃多少,但这个要吃完,”他举了举手上的小碗,“我早上起来做的。”
南瓜粥入嘴是有些烫口的温度,稠度刚好,不粘嘴且糯甜,路起棋抿化舌间的米粒,不自觉眯起眼睛,
“你还会做饭啊…我在家经常吃这个。”
路老爷子肠胃不太好,阿姨会时常做易消化的家常粥,路起棋更爱吃甜口就是了。
廖希自己也尝了尝,诚实道:“其实我只会做这个,好吃吗?”
路起棋点头。南瓜粥嘛,不失败就是成功,味道都大差不差,问题少年的口味倒是意外的朴素良家。
路起棋早餐一向吃得少,昨天闹到半夜,这会儿还睡眠不足,粥半碗下肚就开始作苦大仇深状,然而所有餐品被廖希以“尝两口”为由,软硬兼施地东一口西一口喂到嘴里,积少成多到最后只能撑得瘫在沙上懵。
廖希正在处理剩下的食物,路起棋有点洁癖,虽然亲过交换过的口水不计其数,也很难想象自己吃别人吃过的或者别人吃自己的,看他倒是不嫌弃的样子,想到以前看到过他人的情侣日常,微妙地有了一点交往的实感。
路起棋故意蹬腿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撑得快死了——”
廖希闻言瞥她一眼,
“吃那么点怎么长肉?瘦没了快。”
“还好吧,”
路起棋站起来捏住衣服一角,攥紧了往后抻显出身形,肚子是肚子胸是胸,没有哪处陌生的。
“你跟我外公外婆似的天天见我还说瘦了,好重的长辈滤镜。”
廖希嗤笑一声,
“就那么点儿我还能摸错?”
这个意思啊。
路起棋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
“那劝你别做无用功了。”
这话一出廖希倒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奇异,
“可能还能再长点呢。”
这不纯纯利他,路起棋忍不住冷笑,“那你找个胸大的吧,我还喜欢粗细长短适中的处男呢我说什么了。”
“不要这么极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廖希表完忠心,迟疑地眨了眨眼,
“强调处男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是?”
路起棋点头,“好,你说是就是。”
面上的敷衍不加掩饰得溢出来,好像在救风尘后,公式一般“都过去了”的说词。廖希此前难以想象有天自已需要自证清白,不由后悔自已开启的话题。
他话头一转,
“你昨晚没回去怎么说的?”
“我刚和阿姨通过气了,最近家里没人。”
路起棋有点庆幸,自已本来就是被景茂声不待见配来的,喃喃自语道:“再犯罪真的要无家可归了。”
廖希没怎么听她讲过家庭内部情况,听这话不由多问了一句,“你妈对你不好?”
路起棋思考了一下,
“以前好,先在没那么好。”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到这个世界之前路起棋确实是个家庭没满人际良好的幸福逼,路彤女士每每打电话来讲到哪家适龄公子哥可以划入关注名单,又要对兴致缺缺的路起棋讥诮嘲讽时,她都要庆幸天高皇后远,隔着屏幕还可以权当对面是npc,像面对朝夕相处的路家二老她就做不到不在乎他们的喜怒。
放平时路起棋也没地方说这些,就拣着无关紧要的事跟廖希聊了两句,说路彤女士在帮高中生路起棋物色豪门金龟婿,不免提到景茂声这个便宜后爹。
唯独小新翼翼绕过景安,生怕系统让自已在廖希面前上演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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