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紧被子被迫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个男的留下一捆钱,提起裤子走了。
那笔钱,成了外婆做手术的医疗费。
“能一样么,我只是为了新刺激玩一玩,他那是有瘾,瘾一上来跟喝酒喝高了一样,弄死人估计都是早晚的事。”易珊心有余悸,漂亮的脸蛋上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他不愿意说,不过我也猜得到,他入狱那几年还是妙龄少男一个,牢房里又全是一群饥渴老爷们,约摸被性虐待过,几十年了还有阴影,在床上一弄起来就跟发泄似的,全是恨。”
吴开疆此时的表情,就全是恨。
陆柒与吴开疆暴戾眼对视:“吴叔,易珊结婚了,您没必要非她不可。”
“结婚了?”吴开疆手指揉碎烟蒂,他眉眼狠狠跳动,“跟谁?”
陆柒掏出手机:“我把她电话给您,您和她说清楚吧。”
陆柒念了一串号码,吴开疆将数字输入手机,转身正要走,回头又问:“你妈和那男的有感情基础吗?还是说为的钱?”
“可能两者都有。”陆柒语气淡淡,“我也第一次见她结婚。”
吴开疆眼晦暗,握了握拳,转身走了。下楼时步履踉跄,魁梧的背影难掩失魂落魄。
陆柒觉得。易珊是个纵情的女人,她生命里有过太多男人,她以此道谋生,这是一份道德评价低到尘埃里的职业,备受嘲弄厌恶,可也有不少男人对她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她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或许是她面对感情拎得清的态度,或许是她技艺高超出入化的床上功夫,但是能让吴开疆这种刀口舔血的男人对她动情,这是她的过人之处。
陆柒给易珊发了条短信:“吴开疆在找你。”
易珊很快拨了个电话过来:“他找我干吗?”
“不知道,可能是余情未了。”
吴开疆是易珊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她瞬间头昏脑涨:“下次你见到他就说我死了,让他别来干扰我的生活。”
“这是你的事,恩恩怨怨你自己解决,再说他又不傻,也不会听我的。”陆柒敲了敲袁美的病房门,里边温和有礼的男声轻声应道:“请进”。
陆柒挂断电话进门,袁美在床上休息,袁野一脸疲倦的面色在看到她那一刻焕发光彩,他起身朝她过来,正色道:“柒宝,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