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岑居然真的敢放开手?
大概是三年前,他就隐隐觉得,自打从行宫归来后,云岑似乎变了。
这次回来,这种感觉就更深了。
遇上涉及长公主的事,一向敏感的云岑,不再狂躁得毫无理智,似乎平和了许多,以前那种被恐惧勾起的愤怒像是被什么压制抚平了。
哪怕得知那么多男人进出公主府,云岑竟然也只是表现得不太爽。
他居然没有像条疯狗一样,把人追着往死里整?这居然是云岑?
是他变得成熟了,还是长公主调教的手段更精进了呢?
云秩饶有趣味地调侃:“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居然能想到我,就不怕我动什么歪心思?”
云岑飞快刺向云秩的眼本能地带上了敌意杀气。
见云秩面上的戏谑不怀好意,摆明是希望自己着急,他好看热闹,并不是认真的。
放松了警惕,逆反心上来,云岑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锋芒毕露的傲气,“那也要阿桑看得上你的歪心思才行。”
见云岑态度不屑,云秩笑得很是开怀,拍手称赞道:“厉害。”
殿下训狗的手段真厉害。
没有资本作为前提,自信是不会凭空产生的。
想到云岑那日身上不属于他的一套衣装,云秩眸中的笑暗里平添了几分幽深冷冽。
眼见戴着面纱的少女徐徐靠近,钱放下意识要拦,但有些拿不准。
他率先上前,低头小声冲她询问,“姑娘……”
玄扶桑冲他含笑点头“是我。”
钱放一经确认立刻就自动退到了一边,并没有询问卫戎。长公主要找世子,世子什么时候拒绝过?
玄扶桑冲着轿帘轻轻唤了一句,“表哥?”
轿帘缓缓掀开一角。
修长的手指如玉似雪,是养尊处优的矜贵,也是抚琴弄墨的清雅,好看极了。
他看过来的眼平静坦荡,就好像刚刚在看她的人不是他,就好似像刚刚躲得太快,让她想起打地鼠游戏的人也不是他。
玄扶桑忍住笑,并不想点破。
“我打算去用些茶点,想邀表哥一起。”一看到他,她心中就起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径直向他走来。
她话音未落,卫戎就已经点头了。
说完,玄扶桑才想起什么,又快速补上一句,“对了,我有个朋友也在,表哥介意一起吗?”
卫戎就只是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街边人来人往,车马吆喝声不断,一时衬得街角这里很安静。
就在玄扶桑以为卫戎要答应时,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色淡淡地开了口。
“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