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刺激微微有些痛,姜芸怔了怔,又有想哭的冲动,她用尽全力撑大眼睛,把泪水憋回去。
她不想撒泼了,也不会再胡闹了。她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嘴巴一扁,软乎乎地对蒋慕说:“也让我帮你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吧。”
“等一下。”蒋慕把创口贴撕去薄膜,对准了她下巴上的伤口细致贴上去,然后长指捏着脸颊的两边,转来转去地打量。
哭得又是鼻涕又是泪,像只花猫。还是校花呢,一点形象也不计。
他又拿出药箱里的消毒酒精湿巾,在她脸上脏污的地方细细擦拭。擦拭的过程中,姜芸慢慢冷静下来,随着白皙面容的清洁,往日温柔端丽的样子终于重新出现在蒋慕眼前。
刚才,跟突发狂犬病的小狗似的。蒋慕回忆她那副失去理智的姿态,低着头,扯了两下嘴角。
姜芸就等捏着脸颊的两指放开,迫不及待捧起他受伤的那条胳膊,把被深红浸透的衣袖推上去。血迹已经干涸了,裂口翻飞看起来有些可怕。她强压下胆怯,依葫芦画瓢地用酒精棉把伤口周围擦干净,然后用纱布一整个包起来。
蒋慕静静地看着,包扎得很粗糙,消毒的手法全错,对酒精的使用完全没考虑伤者忍受疼痛的程度。但他没叫一句疼,照姜芸的愿望,把受伤的手掌也递了上去。
搞完,姜芸往后仰了一些,看着蒋慕疲惫的俊容,胸口心有余悸地起伏,仍不能安心。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对了,他刚才差点晕倒,看起来像是低血糖,去冲点糖水好了。
她马不停蹄地去厨房瞎捣鼓了半天,捧着一杯温热的糖水出来。
蒋慕最不爱喝甜不拉滋的东西,推了两下没推开,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胀疼,叹了口气,对姜芸说:“帮我在药箱里找一种椭圆形的黄色胶囊。”
姜芸依言找来,他就着甜水喝下。
“这是什么?消炎药吗,还是感冒药,用甜水服用会不会有副作用?”姜芸在一边看着,操心地问。
蒋慕示意她去看药品附带的说明书,姜芸打开那张迭在一起的纸片,看清上面“精治疗”等字样,震惊地呆住了。
“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吗?”
蒋慕勾勾嘴角,头歪了一下,“你猜。”
姜芸拿着说明书的胳膊垂下来,眸光止不住细碎闪烁。她哑着声,“我猜,有一点点?”
蒋慕摇摇头,笑笑说:“不是一点,是很多。”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去喜欢一个人。
姜芸眼睛里的泪水霎时滚落下来,像连成串的珍珠。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轻柔地帮她擦去眼泪:“不过,那会是过去式。我决定,不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