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却因为不能克制的欲望踩在女巫痛恨的底限上,无助地哭了出来。
"傻瓜路易。"我怜惜地低喃。
他却哭得更加凄惨。
喔……我想起来了,上次这么叫他也是在这个房间里,虽然是以地球人的记忆和身分活着,也是他六百年来第一次深爱的那个伊奈。
我实在对爱哭的人没办法……
放眼历史长河,没有一件事能用眼泪解决,但总在无数个历史事件里,有无数人留下泪水。
而我经历的太多,对于历史中可能发生的悲剧都麻痹了,身为第五女巫的我,上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
已经……遥远到太过模糊。
或许是世界分割后不久,曾经因为独自一人太寂寞,被某个长得像巴德尔的男人欺骗,将他困在结界里用大火焚烧的那一刻?
还是在千年以前,去地球躲避拉贵尔的时候遇到对我情深义重,寿命却短到让我不愿再以女巫身分接近人类的男孩呢?
"别哭了……"我扯不开棉被,只能拿着手帕钻进去擦掉他一脸涕泪。
"嘤嘤……"他接过手帕胡乱抹脸。
"我没有把你当成那些欺骗我的男人。"我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分不清抽咽和呻吟的差别。
"真、真的?"他从棉被中露出双眼,吸吸鼻子问。
"嗯。"
"伊奈!"棉被高高掀起,他扑抱过来的瞬间我没有躲开,反而揽住他的腰,一手下探到腿心紧紧握住被他哭到半软的柱身。
"唔嗯──!伊奈……不要……"
"为什么不要?"
"会、会弄脏你、你的裙子……"路易挣扎起身,不过被我紧紧握住,他哪儿也去不了。
"哈啊……不、不要……"他跪趴在我身上呜咽颤抖。
"你再说一次不要,我就如你所愿不再碰你了。"我将他窘迫的情尽收眼底。
"嗬呃……伊奈……啊、啊……"他靠在我耳畔恍惚呻吟:"要……要射了……哼嗯……放……放开我!"我加快套弄的速度、轻咬他的耳际,直到他浑身止不住绵密的颤动,浊液从我的指缝间喷散开来。
"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啊……"路易瘫靠在我耳畔困惑喃喃:"为什么笑……"
"没什么,我在想等会儿得跟南娜要一套新衣服。"
"嗯……伊奈……"他眷恋不已地蹭着我的颈窝:"你好香……"
现在我知道他说的是灵魂的气味,不禁猜想,爱──这种情感是否会因为他的执着而永恒?
就像巴德尔和南娜的执着,使他们在相隔六百年后活下来并且重逢。
"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能靠着这个气味找到我吗?"
"嗯?"他迷茫的眼开始聚焦,直起上身认真思考起来:"原来……这个能力是这样用的?"他想了想,对我扬起微笑:"会,我一定会找到你。"
"如果我投生到全新的身体里,没有记忆、没有女巫的能力,你也会来找我吗?"
"当然会,虽然你不一定会再爱上我……"
"那我还真的不懂什么是爱了呢……"我无奈地笑道:"没有相爱的记忆、没有强大的能力,甚至可能也没有美貌的我,你为什么还想来找我?"
"……。"他茫然地望着我,似乎也不知道答案,最后只是傻笑道:"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就算你忘记我,我也想去找你呢?"他垂下眼来,发出长长的叹息:"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彻底失去你。"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觉……像是有人一刀一刀削去我的存在。"他的话太血淋淋了,而我彷佛是那个拿刀的罪人。
我又想起第一女巫爱上某个人之后的痴狂,她所经历的彻底失去,是因为她深爱的人变心,并非因为生命有限。
此刻的我总算稍微理解,当初她为何痴狂到要将世界分割,或许她以为这样就能挽回爱人的心,可惜并没有……最终她还是放弃女巫的长生不死,亲手终结自己与爱人的生命。
在她心里,一起消亡就是最后的永恒吗?路易在发现伊奈跟我的关联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我发呆的时候,路易靠了过来轻吻我的唇,随即害羞地冲进浴室。
"……。"我也该去找南娜了。
他们的激情应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