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滴的踏实感中伊森和他的一切都仿佛在离自己远去,如同一个一直重复的美梦,或者噩梦也难说。
接下来的两天他好像回到了几个月之前,除了手机上收到伊森按时的关心(Alph把频次和用词使用的恰到好处,没让他感到一点不适),他准时起床准备早餐和午饭,然后去公司上班,无所事事一天后下班回家给自己做顿晚饭,接着洗个热水澡,在床上看会书再睡觉。
到了周六他没有去楼下的咖啡馆吃早餐,而是直接去了五金店把灯泡买了回来。回家的路上弗兰克经过了一个荷尔蒙测试站点,他只要再转个弯就可以看到自家公寓的大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偏偏停了下来。
现在便利的荷尔蒙检测站到处都是,你只需要付0.5元从自助机里拿到一个一次性的血刺指套,套在食指上按一下就可以放回机器里,30秒后屏幕上就会显示你当下的第二性激素指标。如果要打印的话得再多给5元(而且还只是一张小纸条)。弗兰克家附近的这个算规模比较大的,有两个人工窗口,主要是服务老年群体的检测需求,或者是正式的报告打印也必须通过这里。
自从进公司时查过一次荷尔蒙后弗兰克在这几年内都没再查过,虽然激素水平确实会在极小的区间浮动,但像他这样0指标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去浮动的“东西”。和索菲亚在一起的几年里他早就查过无数次,不论通过任何方法他都不可能拥有哪怕一丁点的第二性激素。
下一秒他已经坐在了窗口前,或许他的身体早就意识到要去做这件一直需要去确认的事情。
“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对面的女生长着一双像黛西一样水汪汪的下垂眼,看上去总给人一种慵懒散漫的感觉,她嚼着口香糖问,“先生,你需要什么?”
弗兰克猛地反应过来,“抱歉,”他说,“刚刚有点走,我是想问……”
等弗兰克走出检测站的时候,威廉·K已经早早地等在路边。
“喂,”他像唤狗一样叫着这个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Bet,看来他终于开始反思为什么自己会掺合到伊森·史密斯的生活里。
“你要去哪儿李先生?需要我载你一程么?”
弗兰克此时才看到这个坐在车里的天之骄子,这一秒他无比厌恶这群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精英”们。
“去98号公寓。”弗兰克坐进车面无表情地说,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上面是他的荷尔蒙查询报告,近半年来只有两条,一条是一个月前,如无意外应该是威廉调取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个人隐私可言,但他还是对这样的行为感到恶心,而另外一条正是几个月前的28号,他清楚的记得,那正是他在咖啡馆碰见莱拉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