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微微偏过头,思索半晌,几次想张开口,看见洛珩手臂内侧的绷带又咽了回去。
她拉过洛珩的手,用掌心包裹着,细腻的肌肤互相贴合,洛珩的手很冷,唐言章想尽可能地捂暖。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还是让老师来处理吧。”
洛珩呼吸很轻,眨了眨眼,缓慢开口。
“唐老师,我不是不相信你独自处理的能力。只是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绷太紧。”
“你已经因为我受伤了。”
唐言章喃喃开口,右手轻轻抬起,想抚上洛珩的脸颊。洛珩垂下眼皮,勾起唇角,乖顺地凑过去,像一只寻求拥抱的小猫安分地感受主人的爱抚。
唐言章喉咙有些发紧,她的手似乎有些脱离控制,从女孩细腻的脸颊缓慢抚摸上她的精致的眼角,当年那道伤疤已经消失,她指腹来回扫过她眼尾,又触碰上高挺的鼻梁和没有多少血色的唇。
十年前,洛珩与她极为契合,相同的冷淡,相同的节奏,从内心深处对情感的淡薄需求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绪状态都极为相近。十年后,却有些大相径庭,她像悬崖旁孤高的雪松,日复一日的克己自持;洛珩却像开在山间的虞美人,随性而散漫。
她想不懂,洛珩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她的指尖似乎被灼伤,一下收了回来,下一刻手腕却猛地被人握住,重新带到脸颊旁。
“唐老师……”洛珩贴上她的掌心,眼眸充满了雾气,像森林中行走时被雨淋湿的小鹿。她声音极轻,像是询问,又像是恳求。
“再摸摸我,好吗?”
闻言,唐言章的指尖连同着呼吸一并颤抖,她的掌心贴合着洛珩的脸颊,拇指指腹轻柔扫过洛珩的薄唇,下一秒,她的指尖被轻轻咬住,卷进了洛珩的口腔当中。
唐言章眸色晦暗不明,呼吸有些加重,身上的白松木香气味淡了些。她捧起洛珩的脸,与她平视,似乎想看穿女孩的想法。
成年人之间的试探往往是理智的碰撞,兜着彼此的心知肚明,只需要天平一倾,便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她想干什么?
不知道。
她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
等回过来时,她已与洛珩唇舌相缠,交换呼吸。
洛珩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软软地依附交缠在她身上,双手环绕着她细长的脖颈。她一只手托着洛珩脸颊,敛下双眼,正与她缠绵。
是谁先开始的?
换气时,因为缺氧而有些思维迟钝,唐言章还未来得及抬眸看向怀里人,便又被堵住了呼吸,洛珩拉住她,一遍遍地将自己往她唇舌处送。
她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