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捻了根橘色的猫毛下来。
三幺瞳孔震颤,“喵?!”
陈确良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直到猫后颈竖了层寒毛。
“我我我我…可以解释。”
三幺坐起身,摆摆爪。
她板着张睡得浮肿的脸,故作严肃。
“其实,这是我的耳朵毛。”
尖尖一簇,的确有分毫橘色。
陈确良新配的眼镜压得低,藏在镜片后的眼淡淡的,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三幺被盯得躁动,她心虚地挠着头,直到男人锋锐的轮廓拧过去半分。
“好好的,怎么会冒耳朵?“
三幺松了口气。
“看电视看的。”
她语气笃定,眼却飘忽,向后捅的手肘怼上了腰后的遥控器。
有细微的电流声在空气中飘。
显示屏居中的位置拉长一条银亮的线,而后扩大噪点。
“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三幺一凛,她飞速调过去。
——黏黏糊糊的夏夜,男人慢条斯理地解衣裳、皮带“嗒”一下拽出来,他捏在掌心,凑近床上的女人。
“父亲老了,不中用…满足不了你了,小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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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耳朵当真冒出来了。
陈确良当下的表情,称得上勃然大怒。
他一把攥着三幺的耳朵毛,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你一天天在家看什么鬼东西?你在想什么…”
“痛痛痛…”猫被揪得整个身子往上缩,她不服地顶。
“想交配!电视上说了!‘人之初!性本色!什么是分寸!好色而不淫!爱财而不贪!不是老子不坏!做事要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