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倾城就是凶手?”
“嗯,我让焦小儿蹲她好几次了。身染风尘的女子不都羞于见人的吗?但她可不同,经常早出晚归,虽说宅子是陈栩生送她的,但陈栩生都已经死了,她还敢去宅子里,也不怕闹鬼什么的。”
“那宅子有问题?”
屠云将殷施琅从宅子里查出来东西说给他听,李酡颜如同迷入漩涡,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子不都该惧怕这些吗?她还私下养。”
“她不是养虫,而是借虫养蛊,等蛊养成了,她就把这些蛊放到生性残暴的动物身体里,继而操纵他们。”
这真是危言耸听,李酡颜久久没有应声。
末时,谢医被接来,对焦佬儿又是诊脉又是掰眼睛,最终也没断出什么毛病,只说是肝火虚旺,并不知因何造成昏厥的症状。
屠云问:“先生听说过蛊吗?”
谢医摇头,“只是听闻,从未见过。”
屠云借用他一根银针,对着焦佬儿的中指一扎,冒出来的血珠竟然发黑,“我之前在一个卷宗里看到,中了虫蛊的人在发病前,血是黑的。”
焦小儿:“那怎么办?我哥哥不会死吧?”
屠云拍拍他,“你不用担心,找到下蛊之人,就能解蛊。”
“下蛊的是谁?”焦小儿急切地问。
“应该就是与你们交手的那个人。”
焦小儿眼眸下沉,恶狠狠道:“敢害我哥哥,我这就去找她。”
“你现在去也没用。”既然倾城放话说明日约见,那今天肯定是不会见她的,“你先照顾好你哥哥,明日我一定把解药拿回来。”
焦小儿双臂绷直,两手握拳,“好,我就相信你。”
已过子时,亓官将谢医送走,焦小儿留下照顾焦佬儿。
累了一天,屠云打着哈欠,双目困倦地跟着李酡颜上楼。
李酡颜蓦然转身,两人尴尬对视。
“家里还有其他客房。”
发生这么多事,他心里现在乱的很,就算可以放下对皇室的仇恨,但做不到与屠云同塌安眠。
更何况,她是当朝郡主,他怎配...
屠云乏目上抬,沉默不接。
李酡颜心慌上楼,将门“轰隆”关上,一手按在心口,安抚住“咚咚”狂跳的胸膛。
屠云打个哈欠,在门口席地而坐,脑袋仰靠在墙上,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睡过去。
没听到下楼声的李酡颜心里七上八下,阿云“喵”一声窜到床上,小猫爪在被子上乱踩,一步一个灰色梅花脚印。
李酡颜歪躺下去,将不安分的橘猫搂在怀中,猫耳朵在他下巴上抖了抖,痒痒的。
他睡得浅,有个风吹草动就醒了,隐隐听到窗板“咣咣”颤动,翻身一看,一个流着哈喇子的人蹲在窗台上。
骇红的眼睛兴奋又诡异地望着他。
“嘻嘻嘻”笑得阴森恐怖,李酡颜坐起身,缩到床里,“焦先生,你醒了?”
焦佬儿背光而蹲,幽暗的脸上布满狰狞的笑意,就像一只猛兽,看到梦寐以求的猎物。
见东方浮亮,李酡颜稳住声音问:“焦先生怎么不在房里多睡会?”
焦佬儿不答,咧嘴发出阵阵惊悚的窃笑,如同点墨的黑眼珠跟着李酡颜左右晃动。
似乎看透了猎物,焦佬儿双腿一蹬,像一头狼朝李酡颜扑过去。
万分惊恐之际,阿云腾空跃起,对着焦佬儿的脸使劲抓挠。
但焦佬儿感觉不到疼痛,将橘猫“哐”扔到墙上,垂直落地。
“阿云——”李酡颜喊了一声,焦佬儿抖动着嘴角,一把将人扑住,对着细皮嫩肉的一段白颈,欲要张嘴撕咬。
就在他要得口之时,门板被一脚踹开,提着焦佬儿的脖子,将人摔开,撞倒墙边白瓷花瓶。
屠云扶起李酡颜,“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他……他好像不是焦先生了。”李酡颜将摔晕的阿云搂在怀中,惊恐望着丧失人性的焦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