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布基本上已经能跑能跳,有次她从檵木丛里探出头来,便看到了绘带着欣喜的惊慌情,布立马又缩回去了。绘也不恼,布听到了绘小声而清亮的短促笑声。
这些天里,布留意着路过的宠物狗,有次一条戴着个粉色蝴蝶结型的项圈、主人没牵绳的博美,颠着她球绒绒的身子凑到布面前,布突然一睁眼,一猫一狗触着鼻子都被对方吓了一跳,布是真吓了一跳背上被枝叶戳得吱吱疼,那博美嗓音细细的嗷嗷转着屁股跳了会,没过几秒又凑上来看布究竟是个什么小怪物。
还有一次夜里,布正在做她的康复运动,一老头子牵着条满面愁容的哈巴狗遛弯,老头不知是突然鼻子痒痒还是怎么,打了个震天响的惊雷喷嚏,手上的绳子不小心落下,那哈巴狗嫌弃地来回蹬了蹬腿,走到棵石楠树下拉了泡臭屎,这可把布惹急了,这儿离她的窝不远,这屎要是不捡一熏能熏个三五天,布朝老头冲过去,喵喵控诉着让他去捡屎,可惜老头没大多数年轻人那样的素质,擤擤鼻涕咳嗽两声捡起绳圈继续悠哉遛走。
到了第十天,布展现出了她作为野猫的一大特质,皮糙好养,她完完全全恢复了活力。她有次对绘说不用再喂我了,我以后能够自己去找食物。可惜绘听不懂,她俩还是隔着一点小距离,布觉得自己有点儿脏还有点儿臭,她不愿意让绘感受到这样的自己,绘每次小心翼翼伸出的手都被她躲过了,不过绘也不强求,每日给布送食像例行公事,日日不缺。
布养伤期间,偷偷去瞧过大狗,大狗趴在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绳子,那绳子系在树干上栓着他的脖子,他面前摆了几个脏破的塑料碗和一个铁碗,一些被啃了一半早就发馊的包子散落周围,大狗无精打采地睡着。
布不知道还需不需要实施她的计划,她本记着每周三下午,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会边磕着瓜子边遛她那条健硕的比格犬,她从来不牵绳,就闲溜溜的跟在狗子身后,时不时叫一句:阿木回来。布便想着把这比格引到大狗那去,煽煽风点点火让俩狗打起架来,人们说不定就把这大狗赶出去了。
布又看了眼那结实的绳子,心想看来是不需要啦,布脚步飘起来,她想去街头找茉莉和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