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叁个字,说到一半就已经藏匿不住泪意,喉头堵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但都忍下去了,深深呼吸,直视着江殚追问:“家族的认可是你的,爸的爱是你的,公司将来也是你的,我只要一个时渺,你也要抢?”
江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决定了做,就不怕千狼后虎,如果是昨晚之前被江悬指责,他还会内疚,会谦让,但事已至此,没必要再优柔寡断。
“你真想我和你算清楚?你为什么不招爸喜欢,我为什么拼了命学习工作?你忘了我提醒你,因为我长得像爸,妈恨爸,连带着恨我,你调皮捣蛋捅马蜂窝时我把你护怀里,你只有一点从树上跌下来的擦伤,我被蜇了十几个包,妈心疼完你还要来骂我没照顾好你,记得吗?
“你就算是把1+1说成5,妈都要夸你可爱有意思,爸对我的偏心有这么简单?大伯姑姑两家都对继承人虎视眈眈,你做纨绔,爸最多和妈吵架,没有你他们也没少吵,我但凡往下滑落一点,你觉得等着我的是什么?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没体验过。
“爸妈的事说完说渺渺,如果你忘了,我再提醒你,她刚进家时你根本不想理她,不止如此,她房间里的草蛇不是爬进去的是你放的,一楼卫生间的马桶不是她忘了冲是你故意弄脏的,这些事你以为她不知道?她知道,是我说服她别去告诉爸,是我让她包容你,也是我让她转学去陪你,你和她才有今天。”
江悬哑口无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江殚站到他面前,声音骤然从振振有词转为深沉冷厉:“不是我和你抢,是你抢了我的。如果你不是我弟,你现在已经连夜打包离开这座城市了。我允许你继续维持关系,你应该庆幸,别得寸进尺。”
说罢,江殚越过他走向门口,无比自然地恢复了平日的兄友弟恭,温声道:“出去时把门关上就行,和渺渺的房是一样的密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