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我得知魏湘柔与黧皓杰两人从小就有婚定在身之后的魂不守舍,到了从山中返回的车程上,终于压抑不住心中寂寞而向白靖夜提出两人在一起的要求,最后是前段日子我因怕受伤而总是躲避着他们两人的煎熬时光……
所有的细节黧皓杰竟被完全知晓了,半点也无遗漏。
我全程皆不发一语,思绪的断线换来的是脑筋的空白一片,此刻的我在他面前,就像是被看透得一乾二净,不再有半点的秘密。
在黧皓杰论述完整个过程之后,他突然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的,感觉他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薇薇,」他突然出声,「上次在摩天轮时,你还欠我一个答案,记得吗?」
闻言,我愣住。
从白靖夜所告诉他的一切种种之中,我敢确信,他一定有察觉出了什么于其内。
「所以你想清楚你的答案了吗?」
无预料到他会立马问我这个问题,心漏了一整拍,胸口规律跳动也被打乱。
一时之间,我忘了要回应,由于这一切太美好了,美好到我有点不真实,让我开始惧怕这只是个梦境,害怕梦醒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如同曇花一现般消逝不见。
我突如其来的沉默,似乎让黧皓杰產生了误会,他再度开口时,语气有一点急促,听得出他也有几分慌乱了,「薇薇,我没有一定要你现在就回答……」
「等一下!」打断他的话,我深呼吸,以调整自己的情绪,以微微发颤的语气开口:「我……愿意。」
当我道出了迟了两个月才给付的回答时,他的呼吸声忽然停住,我也随他屏住了气息,耳朵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刚刚说……」
「我说我愿意。」这一回,我不再犹疑,试着平稳下自己的情绪起伏波动,以真确肯定的语调说出这一句话。
微瞇起的双眼,在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两弧笑意。
于是,我们便正式在一起了。
后来我们又随意聊了一些话,但我却不记得我们讲过些什么内容,只晓得自己感到无比的感动所包围,甚至有一股很想要哭泣的衝动。
终于幸福了。
努力了好久、追寻了好久,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
整颗心被微甜的空气填塞得有些饱满,太过充实,无一空隙被遗漏。
直到掛上了电话,我的嘴角依然是扬起的,再也藏不住喜悦的笑。
隔天早上我和黧皓杰两人一走进考间休息室,一发现我们两人移动的身影,段言蔪和魏湘柔以及其他同学们的目光立即飘了过来,但当他们见到我们两人藏在身后偷偷牵起的手,立即面露讶异之色,不久后大家的眼转为曖昧,每人都放下手中的复习讲义兴奋地跑向我们聒噪了起来。
对于任何的八卦问题,我只是笑而不答,黧皓杰脸上也始终都掛着淡淡的微笑。
最后是一直活在状况外的韩祺修,突然之间开窍了起来明白了一切,适才挺身而出帮我们解围,以班长的名义连忙催促所有人回去座位上坐好。
见状,我和黧皓杰两人对视一笑。
预备鐘声一打,休息室内的全体考生纷纷站起了身,拿上各自的准考证以及铅笔盒移动至自己的考场,由于每个人所分配到的教室方位不尽相同,学生如同鱼贯般地穿梭在整个室内,各自往东、南、西、北侧门离开场内。
与所有人互道了加油,我们也相继离开前往自己的考场。
直到从铅笔盒拿出准考证放在书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时,我才忽而意识到一件事情,今天好像还没看见白靖夜……?
在下一秒响起的作答铃声,驱赶了我刚刚才升起的思绪。
包括我在内,每个学生毫无半秒迟疑地翻开了测验卷的第一页作答,全贯这于考试之上,每一题题目都不敢露看一个字,从头到尾战战兢兢,因为我们明白,多错一题或者少错一题,都严重关係着我们的未来。
正午的鐘声回盪在耳边,监考老师停笔两字一喊出声,所有考生皆放下了笔等待最后一位同学由后往前收齐答案卡。
一坐就将近四个小时,一整个上午下来,已经把主科三科考完了,下午就只剩下最后的社会和自然。心中一边估算着刚才的那份数学考卷自己大概会错几题,我一边收拾完毕了随身用具,踱步离开了考场。
在往休息室步去的沿途中,我还试着回想起刚才国文试题其中几题不确定答案的题目,准备待会儿去问段言蔪。
然而,在我一踏入了休息室,韩祺修他们便一脸凝重地向我前来,告诉我一个使我当场愕然在地,久久无法动弹的消息……
白靖夜因感冒生了重病,今天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