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雯丝毫没有被这句如刀般锋利的话语影响,色一分未变,静静地等待下文。
柳安培毫无停顿:“孩子还在发育期,过度的体罚没有额外的教育意义,反而只会让这些寄予厚望的花朵身上出现不可磨灭的伤口。而且这类杂活,不是他们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而后面紧跟着的隐藏含义则更加深刻。如果说这只是对花胜竹的特例,那么为什么要针对这名普通学生?
这位脸上布满褶皱的老太太没有一丝被他言语干扰的迹象,等待两秒后,回答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要知道,现在我不过是个退休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来看孩子,怎么就上升到威胁联邦的未来?作为常上将的学生,我看过她的检查报告,再加十倍的压力她也能承受住。”
她抿了一口水,堵住对方接下来可能的理由:“银河军校的人不能像她这样无纪律。补充一下,我当年参军时受到一样的惩罚,那时候我也才十二岁。”
柳安培军帽下阴影里的眉毛微微皱起,意识到对方踩在了点子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两人对彼此心知肚明,她们对常曦定下继承人这一行为的立场一致。如果不是因为这点共识,他为花胜竹求情的下一句就会提到应将她交给自己的老师惩罚。
看来,李净雯是没办法说服了。
结束通话后,老人起身走到办公室窗户边,向下看去。办公楼的位置正好在她们早上胡来操作机甲的操场旁边,凭借她的眼力,自然能辨认出隐身模式下的机甲,顺利抓到两个不守规矩的小辈。
能说动联邦的封疆大吏致电,仅仅是为了替一个学生求情,有点意思。
看来,她对花家母女的调查,有不少水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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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能说服李中将。”几分钟后,男人对着光脑那一头的人说话的声音是如此温柔缱绻,与他刚才通话时的严厉口吻截然不同。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花嫣的安慰没能成功安抚他,反而更让他对自己的无能而愧疚不少。
刀锋似的粗硬眉毛微微弯垂,些许愧色爬上他的眼角,为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暗纱。
难得花嫣有事拜托,他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柳安培捏了捏眉心,在一瞬间想驾驶军舰,飞到流沙星去见她。
他走到桌前,拿起另一部光脑。这时,他的脸上却出现惊喜的色。
他的休假申请终于被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