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晚秀眉一拧,被“生剥”二字骇得浑身发寒,一旁的纪渝同样也是大惊失色,他愤愤然地说:“岂有此理?我们带你离开这里!”
荆鸢却情骤凝,她摇摇头:“他说过会将我的灵脉献给他的主上,我的性命一时无虞,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纪渝张唇,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谢虞晚却拦住他,问出关键:“你口中的他,是新娘还是新郎?”
“是新郎,他是人,新娘……”荆鸢踌躇半晌,斟酌言辞以后才缓缓吐字,“她理该也是人,只是身上竟毫无活人的气息。”
谢虞晚疑窦骤生,顿时联想到新娘那机械麻木的鞠身动作,心底生出主意来。
“他既把自己囿于这深宅内,想来是有执念未尽,我这人比较好心,”一抹狡黠横上谢虞晚的眉梢,她漾开笑眼,情朗朗,“那我便送他一场丹青幻境。”
“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啦!”
荆鸢一愣,却还是摇头:“我不能走……这里还有人需要我照顾。”
谢虞晚刚想说可以带着那个人一起走,就听荆鸢娓娓解释说:
“他是被献祭在此的凡人,此地一日不毁,他就始终不能脱身。”
谢虞晚见劝不动她,便不再勉强,告辞前的一霎却又被荆鸢喊住。
荆鸢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虞晚,眸光不可控地朝宋厌瑾瞥去一眼又一眼,谢虞晚没有察觉到她的微动作,宋厌瑾倒是慢条斯理地转过眼珠,抓住荆鸢偷偷打量他的视线。
面容清丽的“少女”眉节轻抬,在荆鸢怯怯的眸光里唇角弯开笑弧。
荆鸢浑身一颤,匆匆敛回目光,逃避似地重新看向谢虞晚和纪渝,垂着眼低低地说:
“我想请求你们,我家在权州,如果我没能活着离开这里,请把我的遗体带给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