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吻着,周京樾的舌头压着对方,舌尖缓缓滑过她口腔内壁,最终精准捕捉她躲闪的小舌,重重地含吸勾缠。吻啧声音加重,他手掌下滑托住她圆翘的屁股,贪婪地把她绵软身子往自己胸前压。
滚烫的吻离开她火辣的唇瓣,周京樾埋头在她颈窝,密密麻麻地啃吸起来。
仰头哼了一声,徐姿细白的脖颈就成了他口中美味的食物。
她再次感慨自己当初的有眼无珠,周京樾性欲很重,可不是看起来那副芝兰玉树的清心寡欲样。
“喜欢我吗?”徐姿一直很看重这个问题。
周京樾在她胸前抬头,黑漆的眸子渐渐清明,“你喜欢我?”
no。
徐姿从他腿上下来,尽管嘴巴被亲得红通通的,素净小脸红润有光泽,都不足以让她坠落情网,她始终都是清醒的。
“我还生你的气呢。”
她倚着旁边的学习桌,转过身看他,眼故意营设得很幽怨。
周京樾目光没有偏离,“气什么?”
“很多。”徐姿伸出一只手,用手指一根根给他数着罪行,“凶我、侮辱我、不理我、强迫我、还欺负我……”
尤其是洗手间那件事,她能记他好久。
她每说出来一条,周京樾脑子里就大概有当时的画面,表情渐渐散漫起来,“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
徐姿歪头,一字一顿:“和我道歉啊。”
像是听到多么好笑的话,周京樾从床上起身,目光由微微向上看,变成惯来的垂睨,眼冷冰冰的:“玩玩儿而已,你为什么总是很当真。”
重欲是他,寡情也可以是他。
希望再次落空,徐姿心里有很短促的仓皇,但仅此一秒钟,就被她强大的内心压制,淡定地笑起来:“那很可惜,我不是玩玩。”
是也不能承认。
徐姿微侧身,倾斜手臂,做出请便的手势,对他下逐客令。
从未被人驱赶过,周京樾在徐姿这里一再吃瘪,面色凛冽。
他觉得她的胆大妄为,都是他一步步退让给她巩固的基础,让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不对,她怕被周家赶出去。
拿捏住这一点,周京樾眉心渐渐舒展,口吻冷淡:“很好,你最好永远不要求我。”
“我会记住的,哥哥。”
徐姿觉得自己现在在周家虽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也算稳了根基,只要不犯大错,周建昌不会赶她离开。面对周京樾的威胁,她总是没心没肺,毫不在乎。理智时想想,她不信他会玉石俱焚,暴露和她的乱伦关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毫无必要。
次日上午,好不容易熬到周六的徐姿睡了个懒觉。可刚下楼,她就发现气氛冷凝,周建昌和姜芹好像刚吵完架,地上都是碎裂花瓶的瓷片,两人谁都不与对方说话。
“爸爸,怎么了?”
不小心撞上这一幕,徐姿假模假样地关心。
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始终看不惯她的姜芹直接发疯,冲着她大喊大叫:“都怪你!要不是你回来,我儿子也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回来!周建昌你老糊涂了,能不能把她赶出去!还是说,你就喜欢这个女儿?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母子都不回来,这个家你们过!”
周建昌背着身,表情难看,一句话说不出。
徐姿好尴尬,她就不该问。想转身离开,她又觉得错过了完美的时机。
“周……我哥去哪了?”她醒来确实就没看到周京樾。
她不信,他真的像昨晚所说,去泾海只为躲她。
闻言,周建昌叹了口气,抬手捏着眉心,伤开口:“不知道,说在家不舒服,去了泾海。学校好像也请了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刻,徐姿依旧不相信周京樾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小声问。
这时,姜芹冷嗤一声:“说了呀,他说你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回家。”
“……”
妈的。
徐姿气死了,周京樾这阴暗逼是故意害她。
怀着一丝怀疑态度,她看向在这个家还有点可信度的周建昌,只见对方顿然点头,证实了姜芹所说。
心脏止不住地坠了下,徐姿顿生无力感。
这就是现实,在周家,只要周京樾不开心,她就没有好日子过。
尽管她再大心脏,此时也问不出你们会不会赶我走这种话,她怕听到让自己难堪的回答。只要她问,他们肯定会舍弃她,挽回周京樾。
所以问题关键是,她去挽回周京樾。
这肯定也是周京樾作一回的目的。
可恶。
转身上楼,徐姿把房门反锁,没问周京樾本人,先问可信度相当高的阚泽:[你知道我哥去哪了吗?他好像离家出走了。]
阚泽回复得很快:[泾海,他就告诉我们城市,其他没说。]
:[他在学校请假了?]
阚泽:[嗯,暂时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就到十月末了。
徐姿等不了那么久,要是在冬天被赶出家门,她可没地方去。上次从小县城出来,姥姥可是把她臭骂一顿赶走的,再想回去,肯定难上加难。
没办法,她只能想方设法去哄那个喜怒无常的大少爷。
烦死了。
徐姿心里发躁,看着灭屏的手机,硬着头皮找出周京樾的微信。
上面最后的消息还是刚添加那天他发的两条,她没回,也没有后续。
犹豫着输入文字,徐姿却怎样都不满意,删删打打,最终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她把手机丢到一旁,转身扑倒在沙发上。
一筹莫展多时,她又找出与阚泽的对话框。
:[我哥的地址你知道吗?我爸和阿姨担心他。]
阚泽:[他住酒店。]
后面是一个酒店的定位。
得到周京樾的具体位置,徐姿仰躺在床上,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如果现在低头,她以后就会被周京樾拿捏得死死的。如果不低头,她现在就很有可能离开周家,两手空空。
她还没有把欺负她的姜芹踩一脚,还没考上大学,还没享受到真正优渥的生活,她舍不得就此离开。
仰天长叹,徐姿买了一张去泾海的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