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之前,有问题要问我吗?」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看着矮了他几公分的高中生,黎海燕的清冷的声线没什么起伏,「或者是,帮忙。」
会意过来的瞬间其实是很想就这样笑出来的,有点高兴同时又不知所措,「谢谢,不过我还是……」自己来就好了。
「他还行。」这句话很突然,有点没头没脑,只是平铺直叙的说话方式,平稳而意有所指的打断对方的话,「愿意去看的话,他可以看到比现在还要多的东西,在这点上你能帮他。」对一个话少又不太会跟人相处的他来说,这算是变相的鼓励。
没有切确的指名道姓,但破流这时候却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是谁,表情略过一丝的犹疑,所以他忍不住问了。
「是这样吗?」
「嗯。」简短的回答。
「不会很像在自作主张吗?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他花了二十年都无法克服,而且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的确是越少碰越好,我这样硬把人拖下水的作法搞不好会害到他也说不定……」意识到自己说太多内心的想法,而面前的人不是那个常听他废话的程符朔时他连忙打住,有点惊吓的后退半步。
知道好友比较擅长哄小孩子,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自己相较起来真的是凶恶煞,加上五年前他确实是没给这小孩好脸色看……逕自把高中生当小孩的黎海燕儘管面色不变,内心还是有一丝懊恼存在。
已经过去的事依然存在着,不管是不是有人记得。就算时间再重来一次,他应该还是会再次的从讨厌到接受,如果没有这样的过程,那时候的他就算知道这人现在跟日影这个姓一点关係也没有,还是会用怨恨去对待这个年岁比他小上五岁的孩子。
受害者用同样分量的仇恨去仇恨着同样遭遇不平等对待的受害者,只因为无可避免的血缘关係。现在怎么想就怎么觉得那时的自己蠢,这样在短短几秒内转过这些想法,黎海燕看着高中生的目光多了一点柔和,「你会尽力不让这种结果发生吧?」
「咦?啊、这是当然!」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不用两千家族追杀他可能会先内疚到死吧?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会好好保护那个人。
「那不就好了。」肯定句。
「呃……」
「如果你不行也没关係,」说到这里他的语句停顿了下,将视线移到别处,「记得回来求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