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01bz.cc」
淡淡的声音及时响起,带着不曾有过的震慑力。不知在何时打开的门,外头站着那名据说在事务所打工的高中生,正冷冷瞪视着那个从镜面穿出的东西,身后站着在看到这些景象时脸色苍白起来的男人,「别想带走她。」
「她是我的!」那东西发出尖叫,但少年说的那句话如同禁咒般,它从镜子内爬出的力量正快速消退中,在接触到谢玲手腕时护身符像收到讯号般猛然闪过刺眼的光芒,跟少年所说的话有了呼应。
抓着她手腕的那隻手在接触到那光芒之际逐渐发出如烧焦般的臭味,被灼烧出黑色的洞,凄厉的惨叫彷彿贯穿了谢玲,而镜子上挤满着扭曲而愤怒的脸孔,黑色的,五官模糊不清,然而那份恨意却如利器般鲜明而尖锐,深刻的像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应该──憎恨所有的活物,存在的目的只是把诅咒流传下去。
而破流这时候总算真正的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所到之处会留下死地的原因。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梁千翫的说法是一点也没错的中肯。这的确像某种病毒,繁殖,入侵,演化。同理可证,它们所吸收的每一分活物都是扼杀生命的能量,无限扩大的循环;或者另一个层面来说,这的确也是存在的一种方式,藉由不断的增长而确保那份不被消灭的优势,也由于总是飢饿着才能吞噬吸取养分。
事到如今,事态的发展像他曾经看过的电影中那一辆载了许多燃料却意外脱轨而加速的火车般让人心惊。
「滚开!」与镜内相反、如陶瓷人偶般精緻的白色脸孔气势略胜一筹,朝着镜子就是一声怒吼,响遍了整间浴室,霎那间镜子内的黑色人脸如尘粉般散了开来,连带镜子也跟着人脸的惨叫声而爆了开来,碰的一声碎片四射。01bz.cc
离镜子最近的谢玲在镜子碎片朝自己的脸部飞射过来完全无法立即做出反应,倒是梁千源快了一步,用手上拿着的外套将碎掉的镜子挡住,时间抓的刚好,如果再慢个半拍可能两人都会受伤。
「没事吧?」总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某人很惊恐,这几天过着早上医院见鬼傍晚见尸体的生活,他觉得经都已经开始出现麻木不仁的状况了,儘管如此,梁千源还是在谢玲整个人差点软倒时扶了她一把,手中传来的触感湿冷,隐隐约约的一丝丝颤抖传来。
「玲!」陈鑫衍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离开的时间大概短短几分鐘这里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浴室的镜子碎了一地,以致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粗鲁地推开破流后一手将谢玲拉到自己身后,对着梁千源劈头就问:「发生什么事?」
「呃……」对于陈教授有些不悦地质问,梁千源这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照实说的话对方可能不会相信,而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有点让人误会。
「看不就知道了?镜子破掉了啊!」倒是破流作出回应,语气竟然有些挑衅,显然对于被推一事相当不爽,完全无视于梁千源那一脸想制止他说话的样子继续火上加油,「说了理由你又不一定会相信,不相信的事又干嘛问?」
一旁的梁千源听了差点没吐血,这年头的小孩非得在这种情况下不按牌理的打出爆炸牌吗?不知道能不能去把选在这个时候挑衅别人的死高中生的嘴给捂住,可惜还是来不及,只能沉痛地看着即将爆发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