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记得你的伤一下子就好了,但是我的心灵受创程度在今夜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可能要两个月后才会痊癒。简单来说我得了一种只要答应帮你忙就会死掉的病,所以大爷请你放过我吧!
虽然心里很想用以上的话唬烂兼拒绝,不过还真的有点怕对方扑上来咬人,所以梁千源还是含泪点了点头。
拍了拍梁千源的肩膀,示意对方低下头来,毕竟两人身高有一段差距,这样一直抬头说话也很累。
「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东西吗?尸体的旁边有什么?」放低了声音,破流问道。
「……黑色的手指,但是马上就不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这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经验,因为就算是最亲近的家人或是朋友他也很少对他们说出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一方面是不想吓到人,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不想承认他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顺便催眠自己一切不过就是幻觉罢了。
「那你现在观察地面上,这块区域跟其他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
「呃,顏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应该要是黑漆漆的柏油路面上,以尸体为中心的面积,隐隐透着不详的暗红色泽,是错觉吗?
一隻苍蝇嗡嗡的飞了过去,停在沾了血跡地面上,被尸体味道吸引而来,看起来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然而就在苍蝇一个振翅要起飞的时候……唰!只见地面上有某个黑色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到连青蛙伸缩自如的舌头都及不上的速度攫住苍蝇然后往下一拖,可怜的苍蝇就这样没入地底下不见踪影。
梁千源张嘴成无声吶喊状,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那2.0的视力,把一切看得如此清楚。
「就像你看到的,这里已经变成死地了。」
「死、死地?」被刚刚的东西吓到脑袋当机的人结巴的反问。
「简单来说就是生人勿近的地方,特别是晚上。一般来说,死地只会在死了许多人,怨气极重的地方形成,比方说战场上的乱葬岗、坟场之类的。死地是有生命的……或者说,它们会吞噬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成为能量,然后利用生命的能量再去吞噬更大的东西并扩大自己的面积,形成一个负面循环。」破流一把抓住听到他解事后想拔腿就跑的胆小大叔,无视于现场还有好几个看热闹的人,「放心,现在这个地方还不至于对活人造成影响,但是以防万一我会好好清理这个地方的。」
只是,没想到那些东西的怨气重到这种程度,连死地都可以在短时间内生成,这还真的有点怪。
「所、以、说,这时候就需要大叔的帮忙啦!」瞬间放大音量,破流露出一个灿烂到可以杀死人的笑容,只是那声大叔也真够欠揍的。
「咳!咳咳……」在一旁正好听到那声大叔,梁千翫当场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大、大叔?!」他记得他哥哥才大他一岁半左右吧?才二十六岁就被叫成大叔会不会太悲哀的啊?!那当他过了二十五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被死高中生由『千翫哥』的称呼改做『千翫大叔』呀?!
注意到弟弟的嘴角在抽搐,梁千源自己也很无语,很悲哀的发现一整天下来已经对于”大叔”的称呼他已经习惯了。
拿出今早翘课时从教室里摸出来的粉笔递到梁千源面前,「将所有你觉得不对劲的区域通通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