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怪道:“这什么账,怎么这么怪,哪有一石大米六十四两的?”
胥帛琛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重回账本,紧盯着账本又看了半晌,眉心舒展,解释道:“这根本就不是账本。”
陆瑾禾越发不解:“不是账本是什么?”
胥帛琛解惑道:“这是一本字谜,类似于密码,你看,第一个字是页数,第二个字是行数,第叁个字是字数,以此类推,你看……”
跟随着胥帛琛的手指,陆瑾禾在那本怪的账本上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涉案官员的名字以及金额……
陆瑾禾越看越惊讶,不为这涉案人员的庞大,为的是这种胡乱的账目,胥帛琛是怎么一眼就看出端倪的。
见陆瑾禾半晌没说话,胥帛琛忍不住看向了她,甫一抬头就看见了她一脸的惊讶中还带着点崇拜,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干咳了一声谦虚道:“这没什么的,我同崔斯易读书的时候常用这种方法在夫子眼皮子底下的传递消息的。”
意识到自己心思的陆瑾禾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怎么办?”
胥帛琛合上了账本,忖度道:“得快些回到卞阳城去,我用一本画本子代替了这本账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孙朝翰发现的,所以得尽快回去,赶在对方有所察觉之前,先发制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瑾禾点了点头道:“那我明日便说家中有急事,要赶回卞阳去。”
“嗯。”胥帛琛附和道:“我明日派人给你送一封家书,说家中有事,你便借此同孙朝翰告辞。”
“嗯。”陆瑾禾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转眼却对上了莲儿胆怯焦虑的眼,心下不免得有些动容,她知道莲儿在担心什么,出言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跟那孙狗官把你的身契要来的。”
莲儿闻言,眼中的焦虑肉眼可见的削减了许多。
陆瑾禾扯了扯胥帛琛的衣袖,催促道:“你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被催促的胥帛琛隐隐有些不爽,小团子竟然赶他走,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接连两日夜探人家的宅子,功夫再高也是危险至极的事儿,今儿还把人家的账本给偷了,当真是不宜久留的。
胥帛琛心下一声无奈的嗟叹,起身戴好了头巾和面巾,打开房门嗖的一声融入了黑夜中。
见胥帛琛平安离去,陆瑾禾放下了心来,吹了灯盏也睡下了。
翌日,陆瑾禾照例让莲儿在床上做青蛙跳,方才刚刚跳足一个时辰,孙家的下人便拿着一封家书前来交给了陆瑾禾。
陆瑾禾装模作样打开一看,便急匆匆的唤来了孙朝翰。
孙朝翰一脸不解:“胥大人何事如此着急?”
陆瑾禾拿着书信色忧虑的坐了下来,对着孙朝翰一扬手中的书信,焦急道:“是家母的书信,说是父亲急病,恐见不得最后一面,要本官速速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