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傅和钧注意到林毓今天系了一条淡蓝色法式丝带。
她的穿着一向沉闷严肃,无非是黑白灰三色轮替的工作套装,让人没有多看一眼的欲望。
一道不起眼的影子,如同她平凡的Bet身份。
他不像有的老板那样故意选些娇柔可爱的Og,美其名曰养眼,实则是肆无忌惮的潜规则。
傅和钧当时从一众履历优秀的Alph、Og中间挑中了林毓,普通、泛泛、沉静,像一洼吞没万物的死沼。
好处是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工作能力又踏实可靠。
这条丝带放在林毓身上,已经算得上是特别。
丝带质地轻软,结扣部分微微垂落,露出圆滑凹陷的锁骨中心。那里微微泛红,似乎压着一枚指痕。
喉咙里发出老虎发怒时的低鸣,惊得林毓回了。
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喉咙处,仿佛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毓感到有些窒息,火速后退了几步,垂下头闷声道:“资料错误的地方我吩咐重做。”
怎么突然发疯?是项目有问题?还是他发现了新线索?
却听老板没来由地问道:“你昨晚一直跟着傅熙钊?”
林毓有些茫然不解,但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语中潜藏的疑心病,坚定地撒了个谎:“是的。”
傅和钧没有轻易放过她,继续逼问:“如果我去问傅熙钊,会得到同样的答复吗?”
很致命、很关键的问题。
林毓感觉额前出了一层冷汗,但她很快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敢这么说,是因为从傅和钧房间出来以后,她火速回到了傅熙钊身边,并陪同他直到宴会结束。
她故意领着傅熙钊在人群中社交,为的是让众人充当她的证人。
这帮权贵眼高于顶,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Bet的行踪。他们脑海里只有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是的,她们似乎整晚待在一起。
“我知道了。”傅和钧冷硬地结束了质问,“现在,出去。资料改好之后重新拿给我。”
老板眉心皱得死紧,隐隐有阴云密布。
林毓手里捧着资料,短暂地停留了一会。
她想不到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在大门关上时,她听到了一声冷哼。
脾气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