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回到罗马活动,只会受到阿利克西欧斯等人的压制。而在这里,皇帝受到隐士的威胁,需要他的帮助,又缺乏有出色作战能力的将领,若他能尽心辅佐,一定能在这里建功立业。
“夫人怎么看?”
突然被问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我。
“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希拉克利特不是缺少能在远东建立据点的刺客吗?你作为联络人的话,应该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希拉克利特可能会希望他留在远东。
“我,我……我想再考虑一下。”瑟琉斯把头垂了下来。
“还没找到吗?”又过了三日,还是没有梁陈的消息,“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循着血迹找了,血迹消失的一干二净。”一名宿卫低头请罪。
皇帝揉着眉心。
这时,一个郑众手下的黄门令一路小跑,来到门前,当即跪下。
“陛下,有军报!”那黄门令一边说,一边举着手中的绢书。
“快拿来!”皇帝道。
黄门令将绢书递了上去。
“写了什么?”我也凑了过去。
上面写着,大军自这封绢书传出的三日前已经开拔,按照预先制定的诱敌计划,在玉门关北面鱼肠岭的一处山坡处设伏。副将军刘梁陈带轻骑深入大漠追击敌人,一次突袭成功,后于奔袭回营的路上失踪。大军仍在,虎贲校尉朱籍受命带军队回到了预订的地点,唯度主将不见。
情况未变,依旧按照计划实施,成功的将呼浑王军与我军的主战场引导至鱼肠岭。之后,呼浑王果真多疑,并没有沿着莎木沟继续追击。
两军在鱼肠岭前的一片荒原游击数次,由朱籍带人成功将呼浑王手下的两员大将引入山坡阴面,从莎木沟处切断了两军的联系,最终将二人分别击杀于山坡的西北面和东面。
“这一定是伏击成功后睇通立刻写的,所以呼浑王若不败走,此时也当是被擒杀了。”皇帝看完,龙颜大悦。
此一战,大势已定。
果不其然,又是三日后,传回了呼浑王带着残余力量向北逃走的消息。
睇通手下一名叫崔颉的将领,带着人追出三百余里,劫掠了无数来不及逃走的匈奴家眷,将其主要活动的营帐尽数烧毁,其余人等皆充作奴籍,不日便将带到西域的互市上售卖。所得钱财,将尽数交于朝廷。
没有了可以回归的大帐与亲人,连平时活动的草场也被撅根火烧了个干净,北逃的最后一个匈奴王庭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皇帝十分高兴,于德阳殿招待群臣,赏赐了军报上表功的几个将军的家眷财富绢帛。
隔日下朝后,杨震单独求见皇帝。
“陛下,臣有事要说。”
“是你啊,进来吧。”皇帝招了招手。
杨震抬眼望去,看见屋内坐着的邓芝、谢阳、谢允等人,欲言又止。
“臣有事禀报,想要单独呈给陛下。”杨震不卑不亢的再次行礼。
“何事啊?”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谢阳看向杨震,看到对方脸上仿若下定决心的情,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皇帝看了谢阳一眼,对杨震道:“现在不是时候,你退下吧。”
“是。臣会寻合适的时机再来的。”杨震躬身,而后倒着退走。
“这个杨伯起,总是秘秘的。”皇帝似是无奈。
“陛下,臣想起家中有一急事,想先行告退。”谢阳等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不论有何事,也高不过陛下的事!”还未等皇帝开口,谢太傅率先呵斥。
谢阳面容僵硬:“是,是臣一时情急…”他又把手放了回去。
谢太傅呵斥完儿子,便把头扭了回来。
今日的“讲经论道授业”结束后,谢阳如蒙大赦,急匆匆的快步离去。
谢太傅在他身后不远,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汉白玉石阶上,前者步履匆匆,后者略显迟缓。
“等等!”谢太傅喊。
谢阳僵硬的停住。
“别急着走,扶一扶你爹。”谢太傅说。
谢阳回身,提着衣摆重新爬上台阶,托住了父亲一只手。
二人亦步亦趋的走下楼梯,沉默在中间蔓延。
“元乘给我写信,说你这个作弟弟的懂得照顾兄长,而他却帮不上你什么忙,感十分羞愧。”他说。
“……兄长这是谦虚。”谢阳说。
“元敏,你向来是家里最机灵有主意的那个,”谢太傅说,“我年纪也不小了,闭眼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以后这个家,还是要靠你啊。”
“父亲…不要这么说,您老会长命百岁。”谢阳回答。
谢太傅深深的看了他,长叹一口气,没再说话。
父子俩下了地面,终于走到了一门,亦步亦趋的继续前进。
郑众站在高处,目送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影子被其身后逐渐闭合的大门挡住。
————
汉朝篇要收尾了,处理完梁某就差不多
既然是汉朝联动,就想着尽量写的有华夏特色一点
中国封建制度最可怕的是儒家礼教,迅哥说满书都是吃人是没错的。因为就是要求人一出生,就必须在一条必死无疑的路上走下去,否则就是失败的人生,这就是逼人生不如死。
另
想起皇帝彻脑子里都是他的香艳新闻,感觉这家伙发情期也比一般人长。
这种人都是天生精力比一般人旺盛,更富有激情,也更有几率能做成“一番大事”。尤其是世俗的功绩追逐往往和生物本能深深地联系,比如狗到地方撒尿圈地盘,是为了霸占更多的母狗和物资,总是想播种更多母狗——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散播自己的基因。
情种倒是少见,一般这种人都具有哲学家气质,对世俗的东西看得更明白,而这与天生优秀皇帝所应更多具有的兽性本能是相悖的——这就像是黑塞在荒原狼中所写的,人是半,或者是分娩失败的产物,会因为这种相悖性质的互相抵触造成的分裂而感到痛苦,做人做狼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