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给自足吗?”他问。
“应当勉强可以,寨子重新加固过,但是后面的田是早两年开垦的。”我说。
“可以,那便更好打听了。”梁陈说。
两人吃完饭,我自告奋勇去洗碗拖地打扫。
他应了,转头抱了柴火去烧水。
“今晚洗个澡吧。”火光映在他脸上,明灭晃动。
我见他认真的模样,咬了咬嘴唇。
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干净,这样他心思就不会太强烈。
刚想摇头,梁陈摆了摆手,冲我做了个噤声手势。
“这……”我欲言又止。
“乖,听话。”梁陈将木柴丢进炉子里,用铁钳捅了捅,让火势更大。
“……好吧。”我干巴巴的回应,“谢谢你了。”
我抱着衣服紧张的站在原地,见他端了一盆水,而后叫我擦身。
“许存希……”他的手向我伸来,“洗干净点…”
“嗯嗯…”我小心翼翼的点头。
他的手摁住我的嘴唇,而后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拂过,接着是脖颈,肩膀,最后落在领口。
手指勾动,挑开,缓缓向内探去。
“不…用帮忙了,我自己可以的!”我忍不住,抱着衣服向后退了一步,“我我我,我回屋里洗了,谢谢。”
我跑回屋,把水盆端进去。又跑了两趟,端了更多的水。凉水和热水掺在一起。
梁陈站在原地望着我,既没有阻止,也没有什么表情。他双目幽深,如同好的打量那样,没有目的。
我擦身的时候把门插上,那个有点变形的木头门闩还是让我心里不安。
原本想简单的擦拭身上的脏处,洗起来的时候却觉得哪哪都不干净。毕竟已经适应了舒适干净的条件,再脏兮兮的就不习惯了。
天色暗下来,梁陈熄了火,光亮消失。
夜里,他没有进屋,可能是睡在了其他房间。
我听到了马蹄踏地的声音。
这次不一样,是更激烈的轰鸣声,而且还掺杂着人脚快跑的动静。
我睡不实,爬了起来,透过窗户的缝隙观察外面。由于门口有了院子,所以不能直接看到街道上的景象。
“别看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原地跳起,还没尖叫出声,嘴巴就被捂住。
梁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害怕的冷汗直冒,心脏狂跳,想不明白他何时钻进来的,明明我已经锁了门也闩上了窗户…
“别害怕。”梁陈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闹出动静。外头官兵在抓人。”
说着他松了手,我剧烈的喘气。
“抓,抓人…抓我们吗…?”我擦了擦了额头的汗。
“不清楚。”他说,“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这等我一下。”
“嗯嗯,你小心。”
我爬回床上躺好,梁陈拿着被子盖在我身上。
他转身要走,我捏住他的衣角。
“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就是想说…谢谢你帮我。”
“用不着。”他伸手摸我的头,“真感谢我的话,给我些我想要的奖励。”
我尴尬的移开视线:“呃…我,我很有钱的。等一切结束了,你跟我们走,我送你一座庄园…”
他握了握我的手,离开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直喘气。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小皇帝。
青年病了,整个人所在柔软的毛茸茸的皮草里,只露出白皙精致的小脸。
“朕…要亲自去。”他说。
“万万不可,陛下,您身体还未好…要是,要是再出了什么岔子,奴万死也不够。”郑众跪在他脚下,苦口婆心的劝告。
“朕不能亲眼看见,朕心不安!”刘曜咬牙切齿道。
“陛下放心,梁大人一定把事都办妥当!”郑众说。
“他去说无用,必须朕亲自说…只有朕的话才管用。因为朕是皇帝,你们都不是!”刘曜斩钉截铁道。
“陛下……”
可以看出,郑众依旧不赞同。
我从梦中惊醒,隐约之间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翻了个身,便有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
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某人的腿上。
“啊…这…!”
我惊讶的爬了起来,看到梁陈那张沉静的脸。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梁陈卧在床边,背靠着墙,而我刚才就卧在他腿上。
他上身只着单衣,领口大开,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
“你睡得不好。”他说。
我伸手扶额,感觉到了头痛。
“我,我做了噩梦…”我小声说。
“今天可以出门吗?”他问。
“找到他的消息了吗?”我望着他。
梁陈点点头。
“我要去,带我去!”我连忙爬了起来。
头还有些胀痛,但并不严重。比起这些身体微小的不适,当然是找到阿利克西欧斯的消息让我更加急切。
“别急。”他说,“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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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是个思想浪漫的文艺青年
苏西: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