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他现在怎么样?”甘辛问,“我和他已经分开好几个月了,本已经打算放弃离开…”
“我可以让你们团聚。01bz.cc”我说,“就是他让我了解到你们的事。”
“他现在就在这里吗?他还要多久能见到?”甘辛说,“还有大秦……他是在大秦吗?我也可以前往大秦吗?”
“当然,应该前往。”我说,“但我目前有更关心的问题。所以具体安排等我这边商量好了再做决定。”
我跟着甘辛参观了他在这里的居所。
这里空间不大,但布置的很舒适。牢房的特征虽然尽量遮掩了,并且为了招待客人用的都是上好的家具,但仍能明显感觉人是被束缚在这个狭小的地方。
我们在院子中心的一个坑洞发现了皇帝送给他们的礼物:一只鸵鸟和一头狮子。
透过院中的天井,可以看到里面卧着的狮子。鸵鸟则是在另一边。
我震惊的看着坑洞里的鸵鸟和狮子,又看了看满眼惊叹的甘辛,嘴角抽搐。
甘辛说:“我是听从大将军命令专门来到西域的,目的是为了扬我大汉国威,宣我大汉美名。”
“大将军?班将军吗?”我问。
“没错。我们班大人是陛下亲封的定远侯。”甘辛满脸骄傲的对我陈述这位定远侯的战绩,说他统帅军队出征,大败五十余国,褚国皆称臣纳贡。其功绩斐然因而得到陛下的褒奖。为了进一步扬威西域,甘辛就被派了出来。
狮子在笼子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旁的皇帝正亲自拿着肉丢进去喂它。
我注意到周围有不少卫兵,这是皇帝的近身侍卫。虽然要保护皇帝的安全,但未免离得太近,数量也多了些。
“只可惜……唉,那该死的大夏人,居然背信弃义袭击了我们的商队。”甘辛痛心疾首道,“我怀疑他们和贵霜的浑扎有勾结。”
“大夏?是巴克特里亚人吗?”我问。
甘辛给我展示了地图,这是徐放和他们走失之前画的。
“我之前听说巴克特里亚王国是贵霜国。”我说。
“不,贵霜是月氏人,不是大夏人。”甘辛朝我摆手,“大夏是大夏,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在贵霜的北部,只有一部分交叉。”
“巴克特里亚是一块区域,因为曾经那里有个王国叫巴克特里亚王国。”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是阿利克西欧斯,“如今那片区域大部分被贵霜所占据,我们也称贵霜为巴克特里亚国。因为他们那里使用的钱币文化大部分都和原来一样,只有细微差别。”
众人其其扭头看向来人,发现刺客已经换上了波斯样式的长袍。看着他这身打扮,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只穿着一件很薄的对襟长袍,领口大开到腰部,以一根束带系好后垂下,双脚穿着很薄的皮革凉鞋。头部胸口,腰部和手腕都有装饰。很清凉的贵族打扮。
看来武器都被收缴了。
“贵霜前身是月氏人,是月氏五个大贵族中其中的一支。”一旁的甘辛说,“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巴克特里亚人。「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那不重要,总之,那是两个国家对吗?或者说两个势力。”我说,“我听闻贵使团丢了东西。”
“我们丢了很多很多东西,最贵重的当然是几箱书简和纸了。”甘辛点点头,“还有我的很多同伴都走失了,其中作为向导之一的徐放,失去他之后我们差点迷失,幸好又在当地找了新的向导。”
甘辛脸色不好,像是想起难过的事,迅速的苍白了起来。
周围一名侍从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对我说:“抱歉,我家大人旧伤未愈,精力不济。现下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我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皇帝:“那我们今天先到此为止可以吗?”
皇帝笑了笑:“你若想住在这里和使团的诸位好好交流,我可以给你安排。”
我想了想,点头:“多谢陛下的美意。”
“不,我们住在外面吧。”阿列克西欧斯上前一步。
他的动作突兀让许多宦官不满又紧张,皇帝充满兴味的看着我们,说道:“随你们。不过再用冒犯的语气说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我觉得怪,但没多说什么,跟着阿利克西欧斯回到了伊丹家。
“那个地宫是个环形结构。是一座深井一样的牢狱。”一回到住处,阿利克西欧斯便开始迅速的换衣服。我看到他从长袍里抖出很多小刀绷带细丝细绳,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被他细致的藏在了不引人注目的内夹层里,“绝对不能住在那。很危险。”
“我也感觉到了,那地方很压抑。”我说,“哪怕布置的再舒适豪华,也改变不了它是地牢的事实。”
“那不是地牢那么简单的。”阿利克西欧斯说,“它在殿附近,曾经古老的祭祀台的正下方。如今那个祭祀台已经废弃,但曾经这里是做人祭的深坑。”
我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庆幸被阿列克带了回来。
阿利克西欧斯看我这个反应笑了下:“人会被推下去,坑底布满尖刺和毒蛇。一层又一层,尸骨堆满了就会修高一层。”
“别说了。”我连忙制止。
不知道甘辛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而且古代的帕拉提雅皇室在里面修建了类通风管道结构,有历史记载里相当早并且罕见。但除了通气外,最主要是为了通毒烟。”阿利克西欧斯说,“外围控制的人可以轻易把将毒烟熏入这里,而这里的人逃无可逃。这样,可以保证掉下去的人绝对无法生还。”
我沉默了片刻,开口:“皇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放手的意思?还是说还在试探?”
“这个地牢在一百多年前废除使用了,看样子现在的皇帝也没有继续恢复的意思。”阿利克西欧斯说,“我想,人祭仪式没有了,也并不作为牢房来使用。刚来王宫时我调查了这里的结构,阿尔达希尔有专门的地牢。但这个古旧的巨大天井依然很特殊。”
倘若住在那里,要是皇帝有什么歹心,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把毒烟送入这座地牢。纵使有阿利克西欧斯保护我的安全,但我可不想轻易尝试。
“他们被关起来应该并不只是因为我们。”阿利克西欧斯说,“还有其它原因,但那些塞里斯人白天隐瞒了没有说。或许是当着皇帝的面不能说。晚上我去探查一下。”
“那我也用能力看一下。”我说。
到了晚上,我喝了助眠的草药入睡,很快就把力投射到了那座堡垒的外围。
我看到随着天色完全变黑,那里也是漆黑一片。天井上方完全合拢,几乎找不到入口。我按照白天的记忆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圆形祭坛上,闭上眼顺着祭坛下沉——眼前陷入完全的黑暗。
在这种漫长的黑暗里,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我的意识是否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