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你的话……我很想要你的小孩。”他走到床边,趴在床上,“似乎有这个孩子也不无聊。”
“你说的倒是轻巧,又不是你生。”我翻了个白眼。
“小时候,我得知了……母亲的死讯,非常难过。”阿利克西欧斯开口,“我见到希拉克利特……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他。或许他也是难过的吧,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儿。我想起母亲,很伤心,他知道我母亲的事,便说,生育是人类女性的天敌,正如同男性的天敌是他们的同类一般。”
“男性是选择者,女性是被选择者,就二者的身体特征而言,”阿塞提斯趴在旁边伸手比划,“人类无论男女都想留下自己的后代,那么怎样能保证这一点呢?”
“不就是生孩子吗?”我歪头看他。
“看来你并不理解,”阿塞提斯摇头,“无论父亲是哪个人,女人都可以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一个女人怀了孕,她的人类本能就得到了初步的满足,只等着这孩子生下来,养活,长大,关于繁衍的需要便能完成了。除非她对另一半的厌恶超越了本能的需要,或者繁育这件事会危及她的生存。而男人却没有任何可以甄别的手段。”
我张口想要反驳,猛地想起,我的时代已经有了基因检测技术和亲子鉴定,自然那可以鉴别父子亲缘关系。而且还产生了代孕、体外受精……等等诸多手段。
而现在他们这个时代是没有的。
“基于这个特点,雄性都拥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阿塞提斯继续比划,像是在讲的跟自己无关的事,“一个族群的首领,杀死另一个族群的头领,还会一起杀死他们大多数的男人,或者使他们丧失竞争能力,只留下容易被奴役的劳力,以便能完全占有对方的女人与财产。
他们一般不会杀死全部女性,因为就繁衍这件事上这些女人与他们并无冲突,除非威胁到他们的生存。所以男人之间的战争根本上受本能驱使,总是血腥的,是不死不休的。失败者就无法保证自己的血脉得到繁衍。而对于女性而言,失败的繁衍意味着不被选择,以及在生育这件事上的死亡。”
“你……你讲的话好,好那个。”一直旁听的阿利克西欧斯皱着一张脸,“你说话让人越来越没法理解了。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
“我只是喜欢观察人类。除了像野兽一样的本能以外,人类也是个有着复杂关系群聚结构的社会性群体……”阿塞提斯笑眯眯的支着脸,“不觉得很有趣吗?”
说着他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你并不讨厌孕育一个孩子。”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摩擦,然后缓缓的扣住我的指缝。
“男人都想让心仪的女人怀上他的后代……”他缓缓开口,“但他们却很少能够理解,仅在孕育孩子一件事上,就是这个世界对人类种群的淘汰。就像刺客大师所说那样,被选择便意味着她能在肚子里孕育自己的后代,而成功的生下来,便是女性的第二个天敌。我曾读过许多历史,也了解许多蛮族的风土人情。听说很久以前,城市都还不存在时,大多时候一个部落是由一女性主导。”
我点点头:“这个在我那叫母系社会。”
“那个时候女性生育的死亡率非常高,且生下来存活长大的概率也比现在低的多。”阿塞提斯说,“那里被崇拜着,尊奉为的,都是女人。那种成功孕育子嗣的女人。那种女人的血脉非常重要,因为一个种群是否能够存续,完全取决于这种女人的数量。”
我突然便有些懂了。
也就是说,万年前诸所在之时的人类,大概就是母系社会的晚期。
女性繁育的意义被所有人类看得极为重要,自然对于诸而言也是特殊的。
所以用繁育这件事作为具有宗教含义的标志,也并不怪。甚至是很合理的。
人类追求这样的女性,对于每一次成功的孕育,都奉若明。
在无数因生育而死亡的女性尸体身上堆积起来,终诞生的更强大,更具有生命力的女人。
或许,就像天上的群星一样闪耀。
“我并不想强迫你什么,”阿塞提斯说,“我希望你有我们的孩子,我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可是真正的危险只能你自己面对。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
“好麻烦,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阿利克西欧斯大叫,“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嘛!”
“我总要想一想的啊,万一你们两个都不可靠,我自己怎么办。”我抱着胳膊一脸严肃,“我还是想要自己的小孩的。”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不可靠啊,我哪里做错了嘛?”阿利克西欧斯不满的瞪着我。
“以防万一啊。人心隔肚皮……”
“没有万一!没有,没有!”阿利克西欧斯仿佛被冒犯到似的炸毛,“不要闹,不要气我,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你看他多凶。”我指着刺客对一旁看戏的某人,心虚的转移话题。
他正在玩我头发,闻言掀了掀眼皮。
“真的在梦里暗示过有关孩子的事吗?”
“我真的梦见绿眼睛的小孩了。”我小声嘀咕,“而且那个画面也是……和密拉维亚的声音在一起…”
“那你还是别生了吧。”阿塞提斯翻身从床上下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又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来,把秘药吃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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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塞提斯喜欢观察人类
阿利克西欧斯的大脑从来都是一片空白
下章肉
谢谢支持谢谢谢谢
有很多想法写出来我自己也觉得挺有趣
不知怎么的会产生这种想法
大概是跟我自己两年减肥六十斤的感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