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弼和王晴回到大唐盛京,盛京街道依旧瀰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佩刀的皇军队伍色严肃,步伐整齐划一穿梭在各个街道的角落。
他们首先到了宋大夫的医馆,正在替病人抓药的小童表示宋大夫此时出门看诊了,要他们上二楼等宋大夫,云弼和王晴一上二楼,推开宋大夫的房门,却双双愣在原地。
「……小岩?」云弼止不住诧异的声调。
一个全身包扎着白色绷带只露出鼻孔勉强呼吸的人型倚着床墙半坐在床上,显然是听力未受损,他听见云弼的声音微微晃动僵直的脖子。
云弼心情激动彭湃如大海捲起的强浪,他衝过去想握那依旧包扎着层层绷带的手,却伸在半空中颤抖着,就连呼息也急促。
「等等,还不确定是不是小岩!当心有诈。」王晴阻止云弼的举动。
小岩当初伤成那样,虽然宋大夫说过会极力救治,但是恢復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现在到处都是皇军追查任何有关月家和脱逃的月如玉的事情,难保有诈。
「当然是小岩!还有谁能被伤……」成这样惨不忍睹。
云弼话哽在喉头,色哀痛地不敢直视床上的人。
「是小岩没错。」宋大夫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弼和王晴齐齐回过头,宋大夫满脸疲态放下掛在肩上的药箱,他走向前靠近小岩,声音轻慢,「今日如何?」
小岩以缓慢的速度点了下头。
「宋大夫,小岩这到底是……?」确认是还活生生的小岩,云弼的声音藏不住喜悦,却担心着小岩往后的艰困未来。
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宋大夫摇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他的脑部当初受到重击,听觉有些受损,不过无碍听觉,其馀的……」他用指腹捏捏鼻樑。
「小岩,我是云弼,你听得见吗?」云弼将脸凑近小岩,试图从层层的绷带中找到小岩的回应。
「我们去隔壁间吧,这里留给小岩休息。」宋大夫走出小岩的房间,王晴和云弼对看一眼,面面相覷跟着宋大夫的脚步去隔壁间较为隐密的房间。
宋大夫关好门窗,替自己到了一口热茶后脸色凝重说道,「月家的事我还没跟小岩说过。」
提到月家的事,云弼心一紧,连忙问道:「确认公子目前安全无虞吗?」
「马面公子我猜应该是四王爷,公子许是被带去泰北了。」王晴沉着脸分析自己的判断。
「如果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宋大夫长吁了一口气,连日来紧皱成川的眉头终于稍稍得到舒缓。
见宋大夫紧皱着斑白的眉头,似又苍老了许多,云弼抿抿嘴问:「宋大夫有何发现吗?公子是绝对不可能勾结韃靼叛变的,此次月家被灭门来得太迅速和措手不及,公子她……肯定……」他哽咽着声音说不下去。
一瞬间家被毁灭是什么感觉?
一瞬间家人全死去只剩下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无法体会,却能深刻感受到她无声的痛。
「看来三王爷也参合在里面了。」宋大夫抬起眸,混浊的瞳仁闪过狠戾。
「又是他!澳城的事!柯叔的事!小岩也是!亏我曾经还敬他为一声三公子!」云弼怒发衝冠,止不住的焰火源源涌起垄罩他全身。
「云弼!冷静!」王晴低斥一声。
「这叫我怎么冷静!公子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了!」云弼愤怒的咆啸,几乎要震塌医馆。
「够了!云弼,你是想让皇军知道我们都在医馆吗?公子的事让你愤怒,我们又何尝不心痛,现在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公子留在盛京来不及做的事情!」一向寡言的王晴难得严厉指责情绪面临失控的云弼。
「王晴说得对。」宋大夫喝了一口茶,只觉得口中的茶苦涩不已难以入喉,他续道:「我听说月家灭门之际,皇宫中服侍月如玉的贴身女婢被抓入皇宫地牢了。」
被王晴训了一顿的云弼垂丧着肩,「宋大夫这是要我们去救那个女婢吗?」
「皇宫防卫重重,不过我想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宋大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