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痛。
像第一回进入她的那种痛。
他好喜欢这样的错觉。
任由男根挺立着,承受疼痛。
才好延续错觉。
“可以继续吗?很甜,比蜜甜,我想喝。”
翠宝脑子轰的一下。
他怎能说出这种话。
还是他也中毒了?
该是中毒了,这才能解释他的胡话。
况且此时他跪坐在她腿间,嗓音低哑,舔抿薄唇,既臊且要的模样,容色矜贵又淫靡,宛如初雪落在玉梅上,暗香浮动,沁出骨子里一段段疏朗,莫名让人心动。
翠宝忘了说不可以。
短短一瞬。
他似乎也知道她要拒绝,眼充满渴望地盯着她,徐徐矮下来,在和她的对视中,启唇包裹她的花蕊,厚实的舌侧轻刮粉瓣,没舔几下,花穴中的蜜便急急往外淌,他稍重吮了一口,微抬下颌,在她的注视下喉结滚了滚。
吞下。
“很甜,翠翠予我。”
他轻笑。
温润眉目投射在她眼底,能传情。
翠宝飘然,喉里干涩。
他继续,在她呻吟里按住她想合拢的腿,目光始终紧望着她,柔如春水,底下的舌头却不是,或轻或重搜刮,顶开肉蔻左右舔舐,依次吻咂两片肉瓣,一方一寸,无不照顾周全。他无师自通,用最大的热忱做一厢情愿的事。
被他看久了,翠宝蓦然又觉熟悉的痒意重新燃起。
死灰里崩出的火星渐渐烧成熊熊烈火。
她太累了。
极度渴望一场好觉。
不想再被人欲左右。
她呼呼的出气,轻啃着指尖,垂着眼眸,向他抬了抬腰。
果然见他喜形于色。
眼里泛起少见的光明,目光仍旧锁在她脸上,只是这回,舌尖挺了进去,温热厚实的舌头挺得笔直,舌苔刮过内里,深深吮了口,直叫人骨头软了,魂也酥了。
他的喜欢一点不假。
穴里汁水堪堪流出来,就被他几口吮净,就连下颌沾湿的,也要用手揩去,重新送进口里,一点不肯放过。
凡且种种,都要看着她做。
或可说,请她看一看。
看他心口合一,满腔真心地吞下她的汁水。
然而是真是假对翠宝而言不重要,她只有一个感受——比起冷硬的角先生,他的舌头的确好用许多,也许今夜真的可以睡上一场好觉,不必再受淫毒折磨。
想着想着,忽觉热浪涌来,紧接着眼前一白。
她昏了过去。
在数不清的顶峰里。
意识朦胧间听见有人走动,但她累及,被没顶的困意侵占意识,眼皮沉沉的掀不起来,短暂醒之后又香甜睡去。
高献芝听她呼吸渐深,才放下床帐。
怀里抱着她换下的里衣,在帐外站立,看她的睡颜,红扑扑的脸不时蹭蹭枕面,有些不舍离去。
比蜜甜。
我想喝。
很甜,翠翠予我。
一句句,动情吐出的真言陡然回旋在脑中,臊得他俊脸通红,感觉空气逐渐稀薄,最后只好抱着她的衣物落荒而逃。
逃出屋子。
匆匆走到井边打水,搓洗她湿透的里衣,满是熟悉的草药清香,今夜多出一股独特气息,他咽了咽喉咙,洗着洗着,那些话又如有实质,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字字漂浮在水面。
我想喝。
翠翠很甜。
很甜。
他吐了口热气,匆匆埋头,双手泡在冷水里搓洗盆中衣物,晾晒。又去收拾她屋外摔掉的茶碗,糕点,深夜才回到厨房。
几句话诚心要臊他,一路追着他。
把脸臊到通红,呼出气也是烫的。
像是病了。
高献芝没有点灯,坐在她先前坐过的位置,用她用过筷子,吃那碗冷成团的肉丝面。
面是冷的,但他一点不觉冷。
月上中天,玉绳低转。
他抬头,身在暗室,怔怔望着窗外月亮。
第一次发现,原来应天的月色这样美。
比扬州、凤阳、苏州,任何一处辗转过的地方都要美。
隔着衣摆,身下孽根依然发痛,没有疲软的意思,又把才换的衣衫洇湿了。
但他喜欢这样不被满足的痛。
越痛越好。
只是担心天亮之后,她会想起那些唐突她的话吗?
从此以后会怎样看他?
会不会就此厌烦他?
越想越糟,高献芝惶惑不宁,肠子快要悔青,当时怎会忍不住说出这样浪荡无忌的话?!
哎。
他快速扒拉碗里冷掉的面团,咀嚼,吞咽,连同自己呼之欲出的忐忑一齐咽下。
今夜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