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起来将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衬衫脱下,换成浅蓝的长袖睡裙。
陈朱去浴室洗了个澡,身上还算干净,昨晚景成皇给她清理过,要有什么也是早上弄的。
吹干头发出来,像在玩什么打发时间的游戏,赤着脚独自在空旷的卧室直线来回走了几圈。
又去找手机,时间早得很,七点不到。
柔嘉社科院的实习工作放了她几天假,刚好可以回老家一趟。昨晚在某信里吆喝给各位带点什么好?鸡仔饼要不要?
最后童窈说,你们老家不太行,买老婆饼都不能送老婆。怎么满足市场需求?
柔嘉:说得好。把你抵过去。
敞白的天光从客厅和阳台的落地推窗溅进来,因为下雨,外面一望无际的阴沉沉。
陈朱找水喝,回来又拿着把剪子给阳台的盆景修剪枝叶。外面凉飕飕的,她百无聊赖。
一边盯手机未读的聊天消息,已经滑到柔嘉又换了男朋友的话题上。
柔嘉说,扑街!他说我对不起他。老娘一个月一千八的生活费一千七都用在他身上。讲出去都能被喷恋爱脑的程度!
童窈安慰,别生气啦,那确实是姚学弟不识好歹。
子安适时上线:姓姚的?前两天撞见,我记得你介绍姓周的呀?
柔嘉:啊~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子安囧: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是绿人者人恒绿之。
陈朱手一抖,把盆景剪了个秃头。
她把盆景搬回来,剪子丢桌上,独自坐那儿。往日长势喜人的翠绿长叶子全没了。
又起身慢悠悠踱到书房的门口,门虚掩着没有关实。脊背挨在墙壁上,连自己也不知在等待犹豫什么,默默低头盯裙摆下的棉拖鞋,拿脚尖划地。
从那听电话的一丛光亮里,她窥到来电显示“成洙”二字。
然后呢?是因公还是私?有些事情明知道不该想,又止不住心猿意马,想去探究。
人好像得到的越多,就越无法潇洒。
就像从前跟吴在一起,从小到大她从不会探究他到底怎么样,跟谁有什么样的往来。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会被夺走,只能证明那本不属于自己。
她有自己的骄傲。
但是如今,陈朱的骄傲好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