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胸口下的玫瑰烙印代表着什么吗。”
“玫瑰烙印?有什么含义吗?”
萧贝贝在裴刑面前自顾自穿上裙子,又把外套一颗一颗扣好。反正疤痕都给裴刑看了,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继续卖惨了。
裴刑背过身,语顿缓慢:“帝都的人大多都知道,夏侯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夏侯家的女人,身上必定有一个玫瑰烙印,别人动不得,也碰不得,此生此时必定为夏侯家守身如玉。”
“噗——这都多少年代了,还搞守身如玉这套说法。照你的说法,我现在是夏侯家的人,那我若与其他男人睡了呢?”萧贝贝卷着两寸长的发丝,语带戏谑。
“男者,杀之;女者,罚之。”
“哦……我懂了。那我多睡几个,让他们自相残杀,如何?”
“哎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裴医生,你就当没听见好了。”萧贝贝掩饰般后知后觉捂住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裴刑:“……”
看了一眼萧贝贝那散漫的模样,裴刑又转身面对着他的实验台,只留下一个高大冷漠的背影:“听闻夏侯家族上有一位夫人勾搭外男,后来那位夫人的情人在她面前被五马分尸,而那位夫人也遭遇了最残酷的刑罚——骑木马。”
“传言夫人的惨叫声在庄园里响了整整三天三夜,她的下体糜烂不堪,最后直接是被那根棍子捅穿胃大出血而死。”
“啊呀~我好怕怕呀,裴医生,我可是你的人,你得保护好我呀。”
萧贝贝手还没攀在裴刑的身上,就被对方无情地推开,还被喷了好几次消毒水,搞的她好像是超级病毒似的,被嫌弃的彻底。
“别装了,萧贝贝,你可不像是害怕的模样,收起你那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别再想着勾引我,否则后果自负。”
萧贝贝媚眼一个轻佻望向裴刑,然而对方根本不理睬。“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啦。我就是想问问我这个玫瑰烙印能不能去掉,毕竟我还要同别的男人睡觉呢。”
“能,但是烙印的位置过于特殊,皮肤太薄,强行祛除有风险,很可能伤及心脏。”
萧贝贝把玩着发丝,淡定如初:“裴刑,说到底,你就是没能力,害怕呗。技术不行,又不敢惹上麻烦,也不敢祛除我这块玫瑰烙印……”
裴刑专心调配着试剂,动作没有丝毫迟缓,连一个多余的眼都没给萧贝贝,话语间依旧从容不迫:“不用激将我!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祛除那块烙印吗。”
“玫瑰烙印,是劫难,也是恩赐,拥有玫瑰烙印的人,可以得到夏侯家的庇佑,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生是夏侯家的人,死是夏侯家的鬼。”
萧贝贝从容不迫地接过裴刑递来的药剂,一仰而尽,而后席地而坐,瘦弱的脊背缓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等待着药效慢慢发挥。
“你猜对了,我没想过祛除这块烙印。现在的我人人可欺,它反而能够保护我,何乐不为。”
女孩的声音中透露着审时度势的冷静和淡定,有那么一瞬间,裴刑觉得他和她是一类人,同样的无情,对自己也心狠,不免有些感触。
“你其实很厌恶吧,厌恶这块代表耻辱的疤痕,厌恶你需要它的庇佑。”
“厌恶又如何。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才换来胜利,我还年轻,我等得起……”
萧贝贝掐着手指咬着唇,口腔中弥漫着铁锈血腥的气息,药效发作了,她拼了命地想抑制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汹涌痛感,最后却只能任凭刺痛席卷全身,疼的浑身上下动弹不得,最后昏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萧贝贝独身一人走在凄冷的大街上,除了全身的疲软困乏和口腔中久久未散的铁锈血腥味让她想吐之外,她的身体并没有过多的不适。看来,尽管她的美人计失败了,但裴刑依旧对她手软了。
裴刑,心软可是大忌!萧贝贝勾唇妩媚一笑。
倏忽,萧贝贝停下脚步,眼角余光向后瞟了瞟,只思索了几秒,便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将包里仅剩的两颗酒心巧克力放在了附近,缓步踱回了酒店。
梳妆镜前,萧贝贝抚摸着胸前的烙印,一双猫瞳波光诡谲。玫瑰烙印,是耻辱,却也督促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铭记,她是如何被那群人欺负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