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小,不知道弄起来怎么样”
“有主的人可不能招惹”
后面一阵爆笑,陈年年高度紧绷听着身后的动静,没注意到两人挨着极近。
“离我远点”,语气如同冰冷坚硬的金属在碰撞。
冷冽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抖,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嗫嚅道,“对不起”。
她担心晚上又遇见那群混混,便紧跟在孤儿院同行的人身后。但最近英语课代表都最后听写她单词,等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走完了。
陈年年在巷口等了半小时,如愿看到他出现的身影后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附近的学生。
一连好几日都悄悄跟着他回家。周末的时候院里发了巧克力,她没舍得吃,写了张感谢卡一同给他了。她在院子外边没看到人,便直接放在门口。
第二天陈年年去看的时候没有东西,以为他收了,所以后边她会隔叁差五地送东西给他,并附上一张卡片。有时候是简短感谢,有时候也会分享一些事。
除夕夜那天,陈年年把早早编好的平安绳拿出来,犹豫了一会她没带卡片,今天她想亲口说出祝福的话。
蹲在门前等了好久,她才看到人回来,站起来时脑袋晕晕地,身体晃了下才站稳,见他走近后忙递出手里的礼物,尽量扯出笑容来,“送你的谢礼,新年快乐”。
他的视线落在陈年年身上,眉眼间透露着一份冷沉,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原来就是你在给他送东西呀”。一个极漂亮的男孩子走过来,笑眯眯看着她。
陈年年脸一热,低下头将左半边脸往领子里藏了藏。
“我帮你给他”,男孩拿过她手里的平安绳,朝她递了个安心的眼。
晚上陈年年一个人蹲在那边哭,本来是好好的新年,不免又伤心几分。从她来到回去,他一直站在院子里,虽然没有安慰她,但陈年年心里好受不少。
后来她中考完,院长妈妈带她去了市里医院治疗,只是烫伤严重,除了药物治疗还需要手术切除,除了明显的脖子和脸部,她锁骨到腰腹位置也有。所以治疗时间比较长。
但原本可怖的印迹淡化时,她却久违地真心感到欣喜。
尽管医生说以现在的治疗手段,不可能完全消除,可她还是很开心,想把这份心情分享给他。陈年年直接去了他家,屋子门虚掩,她敲了敲,轻声问道,“我进来啦?”
没人回应,她进去发现有被翻动的痕迹,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陈年年被一群人捆在了凳子上。
“Y017回来了”一个瘦瘦的男人向领头的人报告。
领人的男人拿刀抵在她脖子上威胁,“让他进来,不然杀了你”。
浑身抖的不成样子,但陈年年还脱口而出,“有危险别进来”。
挣扎瞬间锋利的刀刃割开了她脆弱的脖子,嚯开几寸长的口子瞬间涌出鲜血。
领头男人恶狠狠啐了句,“真是不怕死”。
很快,屋子里的人打成一团,陈年年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脸色迅速苍白无比,失血过多,她开始昏昏沉沉,意识混沌起来。在彻底晕过去前她还在想明明自己怕疼又怕死,为什么还不顾性命也要提醒他。或许是他一直以来无声的陪伴,也或许是他将自己从混混救了下来,又或许是他对自己说的那句丑陋的是人心不是你。
Y017看到女孩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没什么温度的眼里更加冷冽,打架的招式倏然变得狠戾起来。几个成年男人在少年凶狠攻势下不敌,领头男人捂着受伤的胸口让大家撤退。
他抬手擦掉脸上血,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拿来纱布替她绑紧出血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好在不深没伤到动脉。
没了生气的女孩就这样靠在怀里,他伸出舌尖将手指上她的一滴血卷进去,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散开。
无声的淡漠地勾动唇角:还是救你一命吧,可怜虫。
蓦地匕首在手腕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感觉似的将手腕抵在她双唇边。
“喝吧”,他低沉的话像在蛊惑,昏迷的陈年年下意识吮吸起来。
等陈年年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发生这样的事警局的人自然会仔细盘问她案发经过,她也如实陈述。
只是他不见了,开始陈年年担心她出意外,后来警察推断人没事,可能只是躲了起来,她才放下心来。
出院后院长妈妈带她继续去医院治疗,原本的伤疤竟然没有痕迹的消除了,连医生都惊叹恢复效果。再后来她也如愿考上了大学,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