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雷耀扬平常伪装的绅士风度殆尽,仗着自己身高臂长又压着她的优势抓住她两肩往低处摁,她酡红的脸庞倒让他更得意,瞧,再凶的小兽也得在他的笼子里垂头丧气、舔舐伤口。
文清镜仰面陷入床间难以动弹,深吸口气昂首去啃他的下巴,不料他夜间冒出的胡茬也是暗地里潜伏着的刺客,害她最软的唇也遭暗算。
搏斗中她的腿就缠上他的腰间,兀自挺腰去撞他的耻骨,狡猾地东躲西闪,让他的兽找不到山间的路,去不了那片渴求的秘境。却又抓着他的手往那难行的曲径中送,唯独将兽拒之门外。
他禁锢她的力道便渐渐小了,只更用力地抽送,用两根手指去刺她身下柔软的口,享受她愈发绞紧的温热。他的兽还是闯进来了,就在她眯着眼睛微微抽搐的时候。
这是最迷人的温柔,这是最迷惑的温情,这是最虚假的温顺。她的獠牙已经毕露,趁他两手都把着她的腰间时抓住他的头发猛地拖向自己面前,朝着他的颈侧咬下。
他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抛上云端,浊流便激荡在她的甬道。
以德报怨,何以报直?以德报怨,以直报直。
她送他直上九霄,他当然要礼尚往来,再送她一次极乐。
离天亮还有不过数个小时,他们终于在浴室里达成了初步的和解,依偎着安安分分地泡了个热水澡,一前一后地重回卧室。
雷耀扬本想再嘲讽她的格子睡衣老土,看她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疲累与紧张,难得地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问:“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耐烦地翻个身背对着他,意简言赅总结已经是前一晚的事故:“陈浩南确实来换他条女了,但他条靓也来得快。陈天雄第一把枪卡弹错失良机,赵青云跛着脚给他塞枪,但只射中他条靓。他丢下条女和手足自己跑了。最后她做主把她放了。”
一串的他(她)往外蹦得迅速,雷耀扬思维活跃,又早已从Power处得知一整晚细节,只是试探文清镜的意下如何。见她还能心平气和地客观陈述,就明白她准备装聋作哑,把这桩谋杀与寻仇咽下肚子藏个地老天荒。
“我准备让洛文去内地监督下一个楼盘,毕竟他前天才在我的场子里杀了个十七岁的女仔,现在差佬正到处刮人。要不你盯着他悄悄坐船上去,等人来接你们再回来,”他觑她似乎又快睡去加快地说,“少些人跟着你们更安全,就只派坏脑跟,说是代我上去监工的,看看地基打得怎么样了。到时候记得问坏脑要混凝土公司的电话。”
她不应答,只有浅浅的呼吸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