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能让你讲吐了!”鸿德格信心满满。
扎布苏粗犷地大笑,右手端着自己的空酒碗,人们忙着替他斟满马奶酒:“”
角落里,最小的女孩哈斯珠拉拄着下巴,痴痴地看着被簇拥的扎布苏,眼里钦羡、爱慕相交杂,她昏昏沉沉地听着,也忘了他到底说了什么恶心的事儿,最终把父兄六个男人全都放倒,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呕吐着,别提多惨了。
从此这个残手的英俊勇士常常到家里来做客,哈斯珠拉每天下午静静地看着他掀帘而入,和家里的兄长谈笑风生,而她只是点头致意,从来没有搭过一句话,直到有一天,赤裸的扎布苏入了她的梦。
哈斯珠拉对鸿德格说道:“阿爸!我要嫁给扎布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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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将尽,圣山半山腰,扎布苏和牧仁连同步六孤家的其他男人聚在一处,围着篝火喝酒谈天,火上是刚刚捕猎而来的兔肉,冒着诱人的香气,配上托娅亲手酿的青稞酒,扎布苏无尽满足,某种程度上来说,乌珠穆沁不亚于天堂。
牧仁忽地问道:“大哥,你不打算成个家吗?”
扎布苏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残手:“我是个残废,谁家好姑娘和我一起?”
牧仁的二哥术仑拍了拍扎布苏的肩:“扎布苏大哥,你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你,你的魅力从敕勒川吹到乌珠穆沁了!”
扎布苏搔了搔头,不大好意思地移开眼睛:“就别替我操心了。”
牧仁忙说:“这可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托娅的意思。”
“什么?!”扎布苏皱着眉头,忽然站起来。
牧仁摸不着头脑,怯怯地回到:“托娅希望你成个家,最好也在乌珠穆沁,你们兄妹两个还能彼此有个照应。”
扎布苏一腔无名孽火,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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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根河畔,流水淙淙,这是属于托娅的私人领地,无所适从的时候,她总能从这里找到一丝慰藉。
婀古乐已经变成老马了,和托娅一样,生了三胎马驹,可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呵护自己的“雪蹄追风马”,她挺着肚子站在越下,看着星光落在流水之上。
婀古乐翕动着硕大的鼻子,埋头饮水,不时打个喷鼻。
托娅自言自语:“婀古乐,你不像个淑女!”
“牧仁!别闹!”托娅忽然被蒙住眼睛,两脚腾空。
扎布苏怒了,关节粗大的、布满茧子的独手钳紧她满涨的双乳:“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托娅回眸一惊,扎布苏的眼里燃烧着怒火:“大哥,你来干嘛?”
扎布苏揽住托娅,头垂落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肆无忌惮地揉搓着托娅的乳房:“你的胸变大了。”
托娅心惊肉跳,在他唇齿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你又喝酒了?”
扎布苏咬住她的耳朵:“听说我的好妹妹想给我找老婆了?”
托娅用力拨开扎布苏的手:“不要这样,大哥。”她回过身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扎布苏醉眼迷离地抱住托娅,隆起的孕肚阻止他和她胸口相贴,他绕到她的身后:“你以前都不会拒绝我的。”
托娅护住肚子,不敢动弹:“以前是以前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大哥,天在看着,特木尔和察玛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你和我,不能再伤天害理了。”
伤天害理,扎布苏的爱就这样被贬下地狱,他落寞地放开手,往林子的深处走去,夜风吹醒他昏沉的头脑,他重重地踏碎一路落叶,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托娅歪过头,看着他踽踽独行的身影消失在深林之中,不禁泪湿了双眼,她失声地瘫坐在地上,颤抖地捂住胸口:“大哥,对不起,我爱你。”
几不可闻、如蚊子般的声响,正是扎布苏多年来乞求的答案,任风一吹,消逝在茫茫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