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有命,不敢不从…尽管祁寒生天生一副极亲和的笑眯眯模样,几乎无论何时都扬着唇,但她在几位老师里最畏惧的也是祁寒生。
谢妙息慢吞吞地膝行过去,速度比珮泽池中的百年大乌龟还迟缓。祁寒生有些不耐,指节叩了叩桌面,“陛下弗要拖拉,几尺怎么挪了这么久?”
“来了,这就来了。”谢妙息被吓得耳朵都缩了缩,眨眨眼看着祁寒生,迅速坐到他身边。
“堤堰预算可有问题?”
“应无。”既然送到她手中了,前面不知晓有多少人审阅过,而且看字迹还是祁寒生亲笔写成,估摸着是因为十万火急,不得不由他亲自赶制。
“好。”他颔首,指了指账本上被提前遮住的一项,“算算这个。”
谢妙息苦着脸,这份是地方送来的往年账簿。尽管祁寒生入仕得到先帝赏识后就着手推行复式记账改革,显而易见实行地域并不算广。
内室安静得只有毫笔在纸上蹭过的沙沙声和算盘被拨动的声音。谢妙息紧张地全贯注,没有留意到祁寒生侧过头一直看着她,色平静又温柔。
“可是这个数?”谢妙息拨拉半天算盘打了一堆草稿,终于战战兢兢地举起麻纸。祁寒生没有说话,细细看过每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情愈发明显。
“陛下已经一季没有上课,忘记些许也正常。那么,这一块有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