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如被砸的鸟雀般惊出,正是易容成男子的阿九,她有些走投无路,一副甚是惧怕蛇的模样。
“她这样子倒让我想起初来逍遥谷的教主。”毒娘子随口道:“她当时也甚是厌惧这些蛇虫鼠蚁。”
阿水不解,“我们谷外处处都是这种毒障,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哼,还不是因为她有那个薛怀殊相助。若不是他……”
毒娘子还未埋怨完,阿九走了过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不做什么,就想送阿九姑娘去曜泽公子那里。”毒娘子笑眯眯道。
阿九冷冷道:“你们若与萧浔有仇,自去找他好了,我与他并无关系。”
“阿九姑娘好狠的心呐,据我所知,萧浔可是你的未婚夫呢。”
“是又如何,我们并无情义。”阿九怎么也想不通,“你们有什么目的?偏偏要将我和他凑作一处。”
“这个嘛……”毒娘子挠了挠鼻尖,“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你不理解,但等你恢复记忆后就会明白了。”
她们竟然知道她失忆的事。阿九心中警铃大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真是一如既往的机敏,这种摄人心魄的质问语气简直和教主如出一辙。毒娘子怕再说下去就被她猜透了,于是上前点住了她的穴道,“对不住了,阿九姑娘。眼下时机未到,我们不便多言,日后你会明白的。”
毒娘子伸手欲带走阿九,一片飞叶射了过来,她的手掌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族长,你没事吧?”阿山阿水惊道。
毒娘子按住伤口,“好深的内力。”
“是那里……那里有个……人。”阿水指着树上大叫道。
阿九随她们望去。
远处的树林如堆积林立的暗影,最顶端的参天枝桠上,竟真站了一个人。
身形极为挺秀,像是个男子。
这人一袭月白锦衣束身,外罩有云水蓝的轻薄纱衣,袖摆荡起时,若有流光折射,陆离梦幻。半数青丝被蓝玉缎带束起,另余半数如瀑散落,夹着两条结下的发带随风扬起,绸匹般轻柔飘逸。
他在满月下负手而立,虚踏着摇晃的树枝,躯体未动,衣袂当风,似随意路过的游仙。
怪异的是,这仙人竟戴了一个骇人的青铜鬼面。
毒娘子愤愤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阻拦我们?”
“毒娘子,是吧?”鬼面人的语气甚是矜傲,“你想做的事我就要阻止,你想绑的人,我偏偏就要抢过来。”
“真是胡搅蛮缠。”毒娘子咒骂一声,飞冲上去,近身时她拔出腰刀挥下,不曾想被那人用细长双指夹住刀身,指尖轻轻一点,她手腕一震,整只手臂都开始酸软。
“四令拈花指。”腰刀落下,毒娘子抱臂道:“你是……容、映、澜。”
这怪人竟然就是传闻中的澜月公子,阿九和身旁的阿山阿水都有些惊。
“哼,还算你有些见识。”言语间他闪身跃下,风卷残云一般,阿山阿水还未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已被抢走。
阿山阿水欲追,被毒娘子叫住,“容映澜不会将右使怎样的。”
二人不解,“什么意思?”
“容映澜与萧浔交好,我看他劫走右使是故意与我们作对,不过想替萧浔报宁王府被困之仇罢了。我们表现得越在意,他越不会放人,而右使与他无冤无仇,等他自觉没趣,自然会放了她。”
阿水揉了揉毒娘子的胳膊,“族长,可是你的伤怎么样啊?”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下次见他,我一定让他好看。”毒娘子惨叫道。
“可是我们根本打不过他。”
“那就毒死他。”毒娘子弹了阿水的脑门,立誓道:“总之,我绝对不会放过容映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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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映澜宣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